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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的雪比長安更刺骨。
陸清晏策馬追上車駕時,鸾轎四周已橫七豎八倒着黑衣屍首。公主斜倚轎門,胸前插着半截斷箭,箭尾赫然烙着博陵崔氏的狼頭徽。
“他們...連三日都等不得……”公主笑着咳出血沫,将染血的玉刃塞進她掌心,“這枚……用你送的螭紋佩淬的……”
玉刃吞口處凝着已成黑色的敵血。陸清晏突然想起《淮南子》那句“玉碎昆岡”,原來不是歎玉之脆,而是敬玉之烈——滄海橫流,玉石同碎。
雲晅當衆解衣露軀時,陸清晏正摩挲着袖中玉刃。
他立在天地間,就像那柄玉刃——甯為齑粉,不委溝渠。瑩白肩頭裸出一點刺目朱砂,像公主唇角的血。她忽然想起離京前夜,公主望着太極殿方向說的最後一句話:
“阿晏,記住——"
“能焚盡世家根基的,從來不是刀劍。"
“是他們自己親手埋的火種——用鮮血來澆。”
當雲晅咬碎牙齒咽下羞辱時,陸清晏終于松開玉刃。昆山玉碎清音絕,可那些飛濺的碎屑,終将在百年世族的華堂上,燃起連天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