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放出來嗎？”胥明懿喃喃，“那家夥不會是想混入拍賣會再作怪吧？”

此時各方大門敞開，試圖湧入的外場記者被保安攔得嚴實，部分明星老闆已經往外散開。

“對了，拍賣會雲霄有名額吧？”胥明懿才想起來，看向一直和他同行的賀臨風，略有懊惱，“麻煩你陪我盯了一下午，都沒為晚上的重頭戲準備，你先回去吧。”

賀臨風卻聳了聳肩，“雲霄的名額輪不上我，都等了一下午，不差最後一段時間。”

“怎麼會？”胥明懿愣住。

大部分企業都會在這種場合帶上公司最亮眼的成員，娛樂公司更是不用想，直接上頂流搖錢樹。誰都不會覺得雲霄的名額會放在賀臨風之外的人頭上。

畢竟到時候會傳到網上。粉絲都清楚帶誰誰就是公司承認的皇族，算是現實意義上的争番位。

沒等他給雲霄與雲霄一哥之間的矛盾定下程度，司儀的聲音在廣播中傳遞：

“請有義賣會入場券的諸位稍待，等其他朋友們退場後，我們将搭乘提前準備的遊覽車前往子夜莊園。覽車預計在十五分鐘内到達。”

“現在，請舉起酒杯，迎接此夜到來吧。”

胥明懿複雜眼神在賀臨風平靜的臉上掃過，無暇多想，重新将注意力彙聚到大堂。

沒道理的，想制造混亂一定是趁人多的時候，等到義賣會不像這會兒四處鏡頭，人也少了十之八九——但無足輕重的參與人都被篩去，剩下的随便開罪一個都不是小事。

“不對。”

思索當頭小臂突然被抓住，胥明懿偏頭。

昂貴的絲織材質在賀臨風掌下收出褶皺，另一隻手按住眉間堆疊山巒。

他下意識擡手攙扶，即使對方實際上重心很穩——

“開報警器！”

賀臨風口吻強硬，字卻是從緊咬的牙關底下擠出來的。胥明懿猶豫片刻選擇按下開關，酒店一二樓内十一處隐秘角落同時滲出了煙霧。

整棟大樓頓時陷入混亂，但好在應急安保預案工作做得極佳，工作人員飛快控場，有條不紊地将衆星疏散。

還有少部分工作人員開始排查故障，胥明懿幹脆開啟屏蔽器。

随着留在室内的人數減少，場地清空，煙霧彌散，電力切斷，室内逐漸陷入黑暗——本就是昏暮時分，在他的視線裡，周遭一切比往常的夜晚更暗。

心中的不安已經壓不住，而眼睛始終沒給出證明。他什麼都沒看到。

看不見煞氣，有可能不是怨靈，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眼睛……

“我給你那塊玉呢？”

賀臨風稍微呼了一口氣，他其實能站穩，但是深入骨髓的那股陰涼讓他全身繃緊，下意識握住手邊的一切——力度沒控制住，松開後胥明懿将手背到身後轉了兩下腕。

賀臨風從貼身處取出來吊墜，驚訝發現那雪地上紅梅點點淌做鮮血，甚至還在緩慢滲透。

是煞氣……很兇的怨靈！

胥明懿慶幸自己選擇了相信賀臨風，而非一直以來依賴的眼睛。

此時大廳已經清空完畢，安保團隊各司其職，做好人員疏散之後立馬也退到門外遠處，等待消防人員的到來——别問為什麼不讓酒店内的人員使用内置消防設施，煙霧報警點太多，即使懷疑有可能是惡作劇也不能冒着有人惡意大規模縱火的風險自己解決。

嗯，這點也是胥明懿專門跟陳明華提過的。

自己雖然沒看到，但賀臨風過于嚴重的反應讓他擰緊眉頭。

“拿好。”将玉塞回去又囑咐一遍護住靈台，不要瞎看瞎想和做多餘的事。

“你去哪？”

又被拉住了，這人雙眸實在清醒得很，先前那嚴重的不适仿佛是錯覺。

不應該啊……一個人如果容易受到靈體的影響，說明容易被附身，有概率能直接接觸到靈體，身體衰弱，印堂灰暗。

但問題是即使是剛才那個狀态的賀臨風也不能被稱為衰弱，差點給他拽一跟頭，本人倒是穩如泰山。

“在消防員來之前解決那個東西。”于是他攤開了自己的計劃。

“你還看得見煞氣？”賀臨風猜到了他身上的變故，深吸一口氣，“一起去。”

胥明懿糾結兩秒，還是沒拒絕。

畢竟自己現在确實少了一味感官，賀臨風剛好能彌補這點，而且獨自留人在這也不合适。

對方身上的特殊之處讓他意識到了不簡單——現世這種事件太少，記錄流傳失落，以至于他的許多思考都毫無方向，遂搖頭不再多想。

“那就勞煩臨風跟好我，任何信息都要同步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