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好心帶擅長交際的大影帝驅船前往,頂樓封閉的房間裡擺着一個刻意做舊,但畫風仍然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寶箱。
賀臨風上前試了試,需要鑰匙。走出閣樓,觀望台在最塔頂,其中一個正對着海島,将開發區和未開發區都納入觀測範圍,一覽無餘。
如果是早就有這麼多的居民,那開發的痕迹不會這麼刻闆分明。
“大叔,這裡的居民都是原住民麼?”
“唔,其實大部分都是幾十年前搬遷來的,島上原來的條件很差,人也少,各個都想着出去。”
那就說得通了。之前問不到藍沙的線索,或許是沒找對人。
“哦?”賀臨風看過去,“您好像很了解這裡,您是原住民嗎?”
“算是吧,我爺爺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大叔撓了撓腦袋。
賀臨風順勢發問,“那您了解這裡的傳說故事嗎?或者流傳下來的曆史也行。有沒有和‘藍色’或者‘沙子’有關的?”
“藍沙?倒是有個故事,我爺爺還活着的時候經常跟我講,”他面露懷念,“海島中央那個湖泊,曾經是和藍寶石一樣的眼睛。七八十年以前,那還是原住民的聖湖。傳聞某些特定的時刻,它湖中心的沙子會在太陽光底下泛出藍色的神光,被中心湖水洗禮過的物體也會染上這樣純潔的顔色。”
賀臨風聞言招呼大叔走到觀望台,繞了一圈,終于在某個角度,透過尚且保留一點原始的綠色和更大部分的黃沙色,看到了一角潮濕的水光。
按透視關系來看,那裡正是海島的未開發區,說是中心也不為過。
“是那裡嗎?”
大叔感歎,“原來這裡看得到啊!”
盡管它已經和眼睛或者藍色沒有一點關系了,但小時候被爺爺親自帶去,在耳邊重複這個故事時下意識吐槽的‘這哪裡藍眼睛又哪裡神聖了’被老人家聽到,揪住耳朵一頓棍棒加餐,印象不能更深刻。
賀臨風想,自己大概找到了鑰匙。
回到攝影師這邊,當前已然到達下午5點,海島視野廣闊,圓日熔融,太陽落下的速度很快,攝影師本想勸賀臨風暫且停下,卻被賀臨風反勸服——他甚至覺得賀臨風蠻好心的,甚至記得在解謎前通知他一起去拍。
海島的夜晚來得很晚,在當地好心人的帶領下他們在徹底天黑找到了海島中心的那片湖。
不外乎在燈塔上粗看沒認出來藍色或者眼睛,這湖泊已然因為采石工程,隻餘下了基地的白色沙石,以及中間幹涸殘留的淺淺一灣碧水。可以想象曾經是個巨大而完整的石頭湖,陽光下清透見底,白石閃爍着石英砂的碎光。
雖然聖湖的殘破變遷讓人扼腕,但對于節目組布置起來提供了不少方便——比如正中央那半塊露出水面的石塊,被鑿開的痕迹在風力水流的侵蝕下竟然隐約有了王座的形狀。扶手位置處很明顯固定着什麼,有攝像裝置布置在四周。
結果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賀臨風取回鑰匙,又帶着攝像師直奔那片海灘,那大叔還等着他們,見到鏡頭也不意外,沖他們笑了笑,任勞任怨地帶他們渡過淺海,上了燈塔。
這一路賀臨風有多流暢,攝像師就有多驚訝。
攝影師在聽過賀臨風的思路後忍不住走到觀望台,看到那特殊角落露出的一點湖面忍不住問:“但是怎麼不藍了?”
“現在光線不夠,要在下午五六點比較容易看到。而且要在特定角度看,應該和湖底的礦物折射有關。”賀臨風解釋,“或者是銅離子和藻類,誰知道呢,反正鑰匙證明了結果。”
對,反正鑰匙順利打開了寶箱。
直到返程去找導演結任務的路上,攝影師還在混亂中:“這真的是最終任務?不是才第二天嗎?那第三天幹嘛?”
“第三天提前下班咯。”
【藍沙為何遺失?】
“海島中心幹涸的石湖,屬于原住民的聖湖。後來原住民外出求生,數量占據絕對優勢的外來者遷移過來,大興采石伐木發展海島,藍沙之眼幹涸,屬于藍沙的故事和習俗被遺落。”
對于綜藝節目來說,回答到這一步已經足夠。
【恭喜你,真相還原度超過90%,可以結算任務。】
其他任務賀臨風不打算完成,确認結算任務後跟導演交代一句就離開,根本沒和其他人碰面,沒人知道他已經完成了任務。
接下來可以專心緻志開啟屬于自己的任務——賀臨風已經可以确定,這次的怨靈剛好和節目組安排的最終任務有重疊。
他能兩天速通藍沙任務也算是讨巧,毫無方向幹脆率先找怨靈,最終定位到了那片海灘以及那大叔的身上。後面又在那片湖泊感受到了明顯的屬于靈的氣息。
他一路避開攝像頭,今天交談過的所有人都是有意義的,共同點就是或多或少沾染了靈的氣息。
一切散點在和大叔交談過後有一條可能的線能夠連通,原住民和聖湖。
盡管他搭話過的大部分居民都沒有表現出對“藍沙”的知情,但畢竟集市上被他搭話的大都在五十歲以下耳清目明,或許和大叔一樣,家裡爺爺輩的才是徹底的原住民。
“明天去驗證一下吧。”賀臨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