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匆匆回府,易容換裝,直奔長公主府,生怕沈秋晚等着急。可待他回去後,發現長公主府早已亂作一團。
安平郡主失蹤了!
在從皇宮回長公主府的路上,被一夥賊人擄走。那夥人目标明确,是沖安平郡主來的,馬車上丫鬟小厮都沒少一個。
陸明慎閉上眼睛,待将急促的呼吸調整至平穩後,才睜開雙眼,轉身離開長公主府,直奔一個方向。
陌生房間。
熱,燥熱難忍。沈秋晚是被熱醒的,她艱難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簾紅色紗幔,低頭看,身上不知何時換成了一襲正紅喜服。
她皺皺眉,撐着床闆支起上半身,方便把整個房間全貌收入眼底。
房間内門窗緊閉,光線幽暗,床頭染着一對龍鳳喜燭,她身下這張架子床做工精細,上面雕刻的花紋非出自一般工匠之手,床上所鋪蜀繡床單也絕非凡品。一切都暗示着将她綁來此地之人身份尊貴。
沈秋晚眼神暗了暗,内心已然有了猜測。
門口傳來一聲細響,她順勢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靴,視線上移,是紅色喜服,再往上看,對上了一雙熟悉的桃花眼。
沈秋晚聲音意外沙啞:“陸明禮,你真是瘋了。”
陸明禮冷笑一聲:“沈秋晚,是你先瘋的。如果不是你執意退親,又與旁人定親,本宮怎會如此?”
她臉色沉了沉:“你母親讓我做妾,我就算再無依無靠,也沒輕賤到那個地步。”
上輩子做陸明禮的正妻,便已讓她吃盡苦頭。這輩子别說是妾室,正妻她也不稀罕。
聽她這樣說,陸明禮臉色稍緩:“晚晚,本宮是真的很喜歡你,你若是聽話,等我繼位便封你為貴妃。”
沈秋晚嘲諷笑道:“貴妃?皇後我也不要。”
她上輩子傻,覺得當皇後好。一根爛黃瓜有什麼好争的?要是換成死了丈夫的太後,她或許還會考慮下。
沈秋晚下巴徒然被人捏住,她眼角立馬濕了,淚水蓄勢待發。
同時,太子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沈秋晚,不要激怒本宮,本宮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是大周太子,未來的天子,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本就屬于他。她若聽話,他自樂意寵着她,她若生了别的心思,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沈秋晚硬生生咽下罵人的話,垂眸不語。
陸明禮以為她終于看清形勢,語氣柔和了些:“晚晚,今晚是我們的大婚之夜,本宮知道你心裡有本宮,隻是生母後的氣。”
他邊說邊轉身,拿起桌上酒杯,遞到沈秋晚手中,道:“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夫妻。”
沈秋晚強忍着想要把酒潑他一臉的沖動,闆着臉道:“不喝,我怕有毒。”
曾經夫妻十載,她已經此人看透幾分。什麼夫妻情義都是假的,他就是圖她美色。太子看似正人君子,實則最為陰險謹慎。看樣子這次是真失了理智,要不然也不會貿然把她擄走。
沈秋晚冥思苦想,愁眉不展,眼下卻是真沒辦法了。心裡隻盼那位說要以命相護的四皇子,能如同上次在宮中一般從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中。
“下毒?你都在這裡了,本宮還有必要下毒?”
陸明禮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卻眼神閃爍。他摁住沈秋晚的手,強硬把酒灌入她口中。
火辣辣的烈酒嗆得她快睜不開眼,那股方才被壓下去的燥熱此時去而複返,且勢頭更猛。
沈秋晚咽了咽喉嚨,嘴巴卻更加幹澀,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姑娘,自然明白自己怎麼了。陸明禮比她想象的還要無恥卑鄙。
陸明禮把她抱在懷裡,伸手褪去她的衣裙。
她手腳無力,整個人軟綿綿靠在他懷裡,眼底恨意幾欲噴湧而出。不就是那事?上輩子做了那麼多回,也不差這一回,留着命在,總有出去的機會。
陸明禮把頭埋在她脖頸處,重重咬了一口,白皙的皮膚立馬腫起一塊。他大手掰過她的臉,摁着她的後腦勺,又要去親她的唇。
沈秋晚偏頭躲開,控制不住幹嘔起來。惡心,看到這張臉她就忍不住惡心。
她的反應讓陸明禮感到了羞辱,這是第一個敢嫌棄他的女人。他當即沒了耐心,把沈秋晚整個人粗暴摁在桌子上。
沈秋晚心裡憋了口氣。
活着活着,她就想活着,陸明禮偏不叫她安生。男婚女嫁各不幹擾不可以嗎?她不好過,他也别想好過。
她今天就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管他是一國儲君,還是鄉野村夫,都隻有一條命。
沈秋晚突然收了嫌惡,雙眼含淚,怯生生地喚道:“禮表哥……”
陸明禮一愣。
沈秋晚趁他猶豫的間隙,摸起桌上的酒壺,朝他頭上狠狠砸去,一下、兩下、三下。
陸明禮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