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在應希蓉的帶領下，楚翎來到了四樓的女廁。

“快進來。”

“馬上就要上課了。”楚翎沒立刻過去，而是停在了原地：“這個支線任務不會影響吧。”

【不會，此支線任務不占現實時長。】

應希蓉還沒回複，系統面闆就跳了出來。

有了系統的肯定，楚翎放下了心，走到了應希蓉指的隔間的前方。

【支線任務已激活

任務：譚凝安

任務介紹：她最痛苦的記憶，以她的視角，找到最後的記憶碎片。

完成後獎勵：？？？

是否接取？】

這什麼？獎勵是什麼都不給說？

楚翎沒急着按下那個按鈕，而是扭頭對應希蓉問了個問題：“真正的秦涵呢？”

“她？應該是死了吧。”應希蓉無所謂的靠在隔間的門上：“我隻能借到死人的身份。”

“她進來時就死了嗎？”

“準确說是進來前就死了，按你們的話來說，她這具身體就是為了我借身份準備的。”

進來前就死了？

“怎麼？還有問題出來再說呗。”應希蓉有些不耐：“再等下去就上課了。”

【是】

“我真是看不慣你這張隻會賣可憐的臉。”

“令人作嘔。”

楚翎一睜眼就看見了邢明珠那張放大的臉，她挑着楚翎的下巴，做着精緻美甲的指尖狠狠的在楚翎的臉上按壓，美甲的甲片劃開了本就脆弱的臉部肌膚，一陣溫熱感從臉側流落下，麻麻的疼痛感讓楚翎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她的這點小變化自然是逃不過邢明珠的眼，邢明珠收回手，從邊上拿來一把水果刀：“這就疼了啊，那我試試這個吧。”

這算是什麼？直面校園霸淩現場？

恍惚間，楚翎似乎回到了那個下午。

彼時的範梓欣和她們的小姐妹們正壓着喻之瑤的頭往裝滿水的水池裡灌。

她沒選擇告老師，而是把範梓欣狠狠的揍了一頓。

楚翎說不出當時自己是什麼心理。

是出于對喻之瑤的同情？亦或是對範梓欣仇恨？

她不知道，所以她選擇直接以牙還牙。

把自己連帶着喻之瑤的那份，狠狠的還給了範梓欣。

常年累月在老師面前的僞裝以及那件事情的把柄讓範梓欣不敢動她，也不敢再動喻之瑤。

可楚翎還是不甘心，不甘心範梓欣做了這麼多錯事卻依舊能好好的當着她的好學生，被家人和老師所寵愛。

直到喻之瑤借規則把範梓欣殺了。

那塊存在于心裡的，名為恨的石頭才堪堪落地。

楚翎承認自己并不是個好人，但這個世道逼着她良善，逼着她掐滅了各種瘋狂的想法。

可現在不一樣了。

楚翎一把推開了邢明珠，在她略顯驚恐的表情中，從她的手上奪過了水果刀。

在這個充滿黑暗的世界裡，隻有比對面更狠，才能得以存活。

“你在幹什麼！”

邢明珠的臉被氣的通紅，像是個熟透的番茄。

正是采撷的好時候。

她張牙舞爪的撲向楚翎，想要奪回水果刀，可楚翎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在她過來的那一刻，楚翎拽住了邢明珠及腰的長發，強迫般的把她拉到自己身前，逼着她擡起了頭。

刀刃停在了她脖頸處，留下了一道紅痕。

“啊！快抓住她！”邢明珠發出一聲痛呼。

沒人敢動，也沒人敢回應。

“果然是塑料姐妹情呢。”楚翎低低的笑出了聲：“沒人會救你的。”

刀刃刺入血肉，鮮血噴湧而出。

邢明珠的身子顫了顫，竟當場昏死了過去。

其他女生也吓得不輕，紛紛逃離了廁所。

“呼。”楚翎沒追她們，把昏迷的邢明珠丢開，扶着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洗手台旁。

洗手台旁放着幾個鐵棍，上面有着點點血迹。

就在楚翎穿過來之前，她們正用着鐵棍棍子狠狠的敲擊着譚凝安的腿，把她的腿打的血肉模糊。

每走一步都像是遲刑。

水龍頭被楚翎擰開，帶着涼意的水珠被她捧起，撲到了臉上。

在做完這些，楚翎才感覺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簡直就是瘋了……

楚翎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擡頭看向那面布滿水蒸氣的鏡子。

水霧被她用指尖劃開，屬于譚凝安的臉映入眼簾。

楚翎勾了勾唇，勉強對着鏡子擠出了一抹笑。

看，你也是可以反擊的。

她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強。

晨風吹過，被冷水潑濕的校服短袖緊緊貼在了身上，帶起了一陣寒意。

楚翎垂眸，彎下腰邢明珠身上扒下了校服外套，穿到了身上。

在起身離開時，她的視線不經意的略過了鏡子。

隻是一眼，楚翎就僵在了原地。

鏡子上的臉在變。

看錯了嗎？

楚翎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

“你是誰？”

我是誰？

我是楚翎。

隻是眨眼的功夫，倒影上的那張臉變成了楚翎自己的臉。

還是譚凝安？

屬于譚凝安的臉又再度出現，兩張臉各占了一半，開始融合。

最後出現在楚翎眼前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楚翎，還是譚凝安？”

陡然，記憶中屬于邢明珠的怒号在楚翎的耳邊響起：

“譚凝安，我不會放過你的。”

“譚凝安！去死！”

難怪會把自己認成譚凝安，原來是這樣。

楚翎拉緊了衣服，快步走出了廁所。

此時正是下課，走廊裡熙熙攘攘的，吵鬧的很。

有人看見狼狽的她，發出了幾聲嘲笑：“小白蓮又被欺負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邢明珠呢？怎麼讓她站着出來了？不是說今天要打斷她的腿嗎？”

“啧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