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夠打眼的了，還淩空變個大荷葉，明天說不定他倆就要登頂短視頻熱門搜索了。

在轉了個彎後，一個破舊的小區出現在眼前。

小區門口雖然還有模有樣地設有門崗和升降杆，但門衛室門口那個正坐在竹椅裡搖扇子的老頭看守，以及升降杆那油漆剝落、年歲已高的模樣，對于那些不懷好意的歹人而言，實在是沒有什麼震懾力。

“丫頭回來了？”老頭與賀铮打招呼，“這位是誰啊？”

“啊，半路遇到的朋友。呃，大學學表演的。”

“哦，”老頭了然道，“古裝扮相真俊啊，畢業後肯定能當大明星！”

付叙昭好奇地打量着小區裡那一幢幢半高不矮的樓房。

這些樓房的外牆在油煙的長年熏染下有些發黑，一扇扇被鐵欄杆裹住的玻璃窗死闆地碼在樓面上，樓邊無人搭理的爬山虎已經摸到了這些窗子的邊沿，在窗間縫隙繼續開闊着自己的領地。

在兩側光鮮的摩天大樓夾持下，它們顯得灰撲撲的，像一排整齊好牙中的一顆齲齒，随時都會被拔除抛棄。

“這邊。”走到其中一幢樓前的賀铮向他招手。

付叙昭收回觀察的目光，跟上走進樓梯口的賀铮。

樓梯很狹窄，一側斑駁的牆壁貼滿了牛皮藓似的小廣告，一側扶手鏽迹斑斑蛛網密布，一切都灰撲撲、暗沉沉的。

賀铮帶着付叙昭來到二樓，掏出一串鑰匙打開門。

房子不大，是一個兩居室。客廳站在門口就能一覽無餘，兩個卧房一個敞着門一個關着門。陳設很簡陋，隻有一些必要的家具，但收拾得很幹淨，空氣裡還有淡淡的洗衣液香。進門左手邊壘着幾個倒置的紙盒當作鞋架，裡面零散放了幾雙鞋子，看鞋碼應該都是女性的。

“好像沒有适合你的拖鞋，”賀铮在‘鞋架’上找了找，“你直接進來吧，反正我今晚還要拖地。”

付叙昭哪好意思。

他施法将鞋底變得一塵不染後才走進去。

他跟着賀铮走進客廳，那裡擺了一張方形的折疊木桌，木桌周圍放了三張紅色塑料圓凳。

賀铮将塑料凳子抽出來放到付叙昭跟前，“呃……你坐。我家沒有茶葉之類的，我給你倒杯水吧。”

付叙昭落座，雙腿并攏，兩手搭在大腿上，背脊挺得筆直，坐姿端正乖巧。聽到賀铮要去倒水，連忙制止，“不用了，本就是我叨擾，你不要這般客氣，我們繼續探讨副本之事便好。”

雖然他這麼說，賀铮還是拿水壺燒起水，然後洗幹淨兩個玻璃杯放在一旁等待水開。

賀铮在廚房燒水，付叙昭隻好環顧起客廳來。客廳裡實在是沒什麼東西，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那個玻璃矮幾，上面放了一個透明罩子，底下扣着好幾個形狀各異的鍍金獎杯。

“這些都是我妹妹的競賽獎杯，她可厲害了。”賀铮拿着兩杯水回到客廳，見他在觀察那些獎杯，開口道。

付叙昭注意到她在說這句話時，雙眼熠熠生輝，表情透着得意驕傲。

他接過賀铮遞來的水，輕聲道謝後，看了房門緊閉的那間卧室，問道：“賀姑娘的妹妹？她……也住在此處嗎？我這樣貿然前來，會不會有些打擾？”

“不用擔心。”賀铮又抽來一張塑料凳子坐下，“她在本市念大學，住在學校宿舍。她不是玩家，不知道遊戲的事情。”

“大……學？”

“噢，我都忘了，你是個古代人。”賀铮扶住額頭，“你這樣，萬一你第二個主線副本是現代本怎麼辦？你現代知識這麼淡薄。嗯……不過，你的次數還比較低，副本簡單，我倒是可以帶你。四個副本的時間，應該足夠你基本融入現代生活。”

付叙昭：“這怎麼行？副本世界危機四伏，鬼怪橫行，怎好讓你為了我而涉險。我自己趁着間隙努力學習即可。”

賀铮哼哼兩聲，“我才不隻是為了你，我也要順便攢積分啊，誰不想多賺一些。而且你這個級别的副本簡單，就算不帶你，我也會在我主線副本的間隔裡特意去刷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能在陳府那個副本裡遇見我。”

付叙昭的指尖無意識地搓動着手中玻璃杯的杯壁，“……你選擇的副本數量是多少？”

賀铮：“……”

賀铮：“十個啊。大部分都選十個。你呢？”

付叙昭道：“我似乎……并不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