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南宮情冉隻是單純地讓調查員去調查許久念的身份,并未指使他去行兇。
但倘若那個調查員心懷惡意把自己供出來,颠倒黑白将這件事惡意誇大,宣稱是自己指使他做的。
唐禦冰知道了這一點,那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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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忘商業集團
唐禦冰的确很久沒來此地處理工作了。
董事長辦公室位于某條曲折走廊的盡頭,其内陳設簡單,一張長長的會議桌橫亘其中,兩張色彩斑斓的沙發相對而置,一張色調暗沉的桌案居于中央,靠牆處一摞摞書籍整齊擺放,這幾乎便是室内的全部物件。
唐禦冰翹着二郎腿,慵懶地倚靠在沙發上,食指與中指并攏,有節奏地輕敲着桌面,強大的氣場彌漫開來,“講。”
她緊握着手機,聽筒裡傳來私家偵探的聲音,正詳細彙報着許久念那件事的調查結果。
“唐董,經過我們對現場地毯式的詳細勘查與分析,确定昨晚大約十二點的時候,王司機在一處極為偏僻的公園湖水中發現了許小姐。”電話那頭,私家偵探的聲音清晰而謹慎,每一個字都仿佛經過了深思熟慮。
“當時,她已然沒了呼吸,據王司機描述,那地方偏僻到了極點,簡直就是監控根本覆蓋不到那裡,我們還逐一詢問了當晚在公園散步的老人家,他們衆口一詞,都說十二點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沒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響……。”
唐禦冰神色未變,不慌不忙地端起放在一旁的咖啡杯,輕抿了一口,醇厚的咖啡香氣在口腔中散開。
她微微挑眉,問道:“還有其他線索嗎?”
私家偵探像是被唐禦冰的氣勢震懾到,趕忙咽了咽口水,而後接着說道:“還有個極為奇怪的地方,我們在公園裡發現了大量血迹。從現場狀況仔細判斷,那些血迹都還很新鮮,顯然是剛留下不久的,這足以說明王司機發現許小姐時,她已經身負重傷,情況危急萬分。”
唐禦冰放下咖啡杯,手指輕輕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壁,若有所思,“這麼說來,王司機隻看到了許小姐,沒瞧見兇手的影子?”
“是的,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王司機确實隻看到了許小姐,至于兇手,或許他已經逃跑了,也有可能還潛藏在附近,但截至目前,我們尚未找到任何與兇手有關的蛛絲馬迹。”
唐禦冰眉頭緊鎖,修長白皙的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片刻後擡起頭,繼續說:
“既然如此,那就先去排查王司機發現許小姐時,其周圍是否有可疑人員,另外,想盡一切辦法從王司機口中問出許小姐受傷過程中到底遇到過哪些人?務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好的,唐董,我明白了,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要是後續還有什麼需要,您随時聯系我。”私家偵探恭敬地回應道。
“嗯,辛苦你們了,務必謹慎行事。”唐禦冰神色嚴肅,鄭重地叮囑道。
“對了,唐董。”私家偵探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有些凝重,
“法醫那邊初步判定,許小姐身上的傷是鈍器造成的,不過這隻是初步結論,具體的還得等進一步的詳細鑒定結果,另外,根據屍斑狀況來推斷,許小姐的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淩晨3點左右。”
“……。”
聽聞法醫的鑒定結果,唐禦冰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寒意,深吸一口氣,雙眸微眯,交叉放在桌上的雙手微微顫抖,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壓抑的強大壓迫感。
“有意思,看來這幕後之人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電話那頭的私家偵探滿臉擔憂,忍不住說道,“可是,唐董,咱們現在連兇手是誰都毫無頭緒啊,就這麼去找,怕是困難重重。”
唐禦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吧,隻要他敢出現,就一定逃不出我們手掌心!”
說罷,唐禦冰挂斷了電話。
就在這時,辦公室那扇玻璃門“嘶”的一聲緩緩敞開。
一個女人靜靜地伫立在門口,她手中緊握着機械制成的拐杖,身形修長而挺拔,肩膀寬闊有力。
她身着一套剪裁極為得體的西裝,外面披着一件潔白如雪的大衣,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個,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肌膚,那領帶松松垮垮地系着,顯得有些不羁。
“小唐,好久不見呐!”傅以禾的聲音悠悠傳來。
她一步步朝着唐禦冰逼近,每一步都仿佛帶着無形的壓力,那蒼白消瘦的面龐猶如一張冰冷的面具,毫無表情可言。
自從許久念慘遭殺害,傅以禾就一心撲在調查許久念生前最後接觸的人身上。
當得知許久念與唐禦冰關系匪淺時,她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唐禦冰所在的公司。
傅以禾冰涼的話語響起,如寒冰般滲人,深邃眼眸裡滿是恐怖之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唐禦冰感到十分不适。
原本臉上還挂着若有若無笑容的唐禦冰臉色陡然一變,立刻站起身來,目光驚愕地看向這個女人。
“前…前輩,您怎麼來了?還有您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