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禦冰沒有半分遲疑,猛地将剩下的三明治一把塞進嘴裡,迅速咀嚼咽下。
“我為什麼要嫌棄你?你又不是什麼傳染病患者。”
“哦……。”南宮情冉看着唐禦冰把三明治吃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但總之就是覺得心裡暖暖的,很踏實。
“我記得以前你可嫌棄了。”
唐禦冰聽到南宮情冉的話,臉上瞬間泛起一抹尴尬的紅暈,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曾經嫌棄過南宮情冉。
她連忙解釋道:“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了?”南宮情冉眯着眼睛看着唐禦冰,饒有興趣地問道。
她倒想知道唐禦冰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态度。
“因為……。”唐禦冰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想法。
她總不能直白地告訴南宮情冉,是因為自己喜歡上了她,所以才會有這般天翻地覆的改變,以前的嫌棄是因為自己腦子有問題吧?
也太難為情了!
南宮情冉看着唐禦冰那副尴尬局促的模樣,嘴角得意地上揚,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說不出來了吧。”
她就知道唐禦冰肯定難以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禦冰被南宮情冉說得有些臉紅,她瞪了南宮情冉一眼,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一根油條放進嘴裡,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這樣就能掩飾自己的尴尬。
“呃,你快喝粥吧,要冷了呀。”
“哦。”南宮情冉聽到唐禦冰的催促,輕輕地應了一聲。
她伸手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粥,輕輕地吹了吹,然後輕輕地放進嘴裡。
粥的味道香醇可口,她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了起來。
————
另一邊,下船後,傅以禾帶着手下走進北城,街道上彌漫着濃烈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破舊的房屋和滿地的垃圾讓人不禁皺眉。
偶爾有幾個衣衫褴褛的人從他們身邊匆匆而過,眼神中帶着警惕與敵意。
傅以禾微微皺了皺眉,她不是第一次來到北城,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景。
北城,是N國最混亂的地方,這裡沒有法律,沒有道德,隻有弱肉強食,在這裡,拳頭就是真理,金錢就是上帝,所有人都在為了生存而掙紮,為了利益而互相殘殺。
早已習慣了殺戮與背叛,生存是唯一的法則。
其他手下對于這一場景似乎司空見慣,神情依舊平靜如水,許久念卻滿心恐懼,她緊緊地抓住了傅以禾的衣角,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傅以禾察覺到身旁人的異樣,低頭看了一眼緊緊拽着自己衣角的手,随後輕聲詢問,“害怕了?”
許久念雙唇緊閉,沒有回答傅以禾的問題,隻是更加用力地拽着傅以禾的衣角,身體微微顫抖,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以前隻是聽說過北城很亂,但是沒想到會這麼亂。
“呵。”傅以禾見她沉默不語,隻是輕輕冷笑一聲,随後停下腳步,她那修長有力的手猛地一抓,将地上那不知躺了多久的人粗魯地拽起,毫不留情地怼到了許久念的面前。
許久念被傅以禾這突如其來且粗暴至極的舉動吓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倉皇後退一步,她擡頭看着傅以禾手中那個渾身是血,雙目緊閉,不知生死的人,感到有些害怕,傅以禾望着許久念那驚恐萬狀的模樣,心中無端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煩躁,她松開手,任由那人倒在地上,随後猛地轉過身,眼神冰冷如霜地盯着許久念,語氣森冷地說道:“怎麼?沒見過?”
“我……。”許久念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地上那人的身上,她清楚地知道,就在剛剛傅以禾拽着他衣領的瞬間,他的腦袋就無力地歪向一側,顯然是被人扭斷了脖子。“這就怕了?以後你還要經曆更多呢。”傅以禾輕蔑地笑了笑,随後轉身,邁着決然的步伐朝前走去,“走吧。”
許久念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咬了咬嘴唇,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着傅以禾,或許是因為離開她會更不安全吧。
傅以禾領着手下一路朝着某個方向前行,突然,旁邊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沖了出來,手中緊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刀,直刺向傅以禾,許久念被吓到,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傅以禾似乎早有察覺,她側身躲開,然後一腳踢在那人的手腕上,隻聽咔嚓一聲,那人手中的刀應聲落地,雖然傅以禾扶着拐杖,但身手卻依舊好。男子的手腕瞬間被傅以禾擰斷,傅以禾擡腿又是一腳,猛踢在他的膝蓋上,男子慘呼一聲,徑直跪倒在地。傅以禾微微彎腰,伸手用力抓住男子的頭發,将他的頭高高擡起,“膽子真大,連我個殘疾人都敢打呢?”
男子被傅以禾抓住頭發,被迫擡起頭,露出一張滿是胡須、寫滿恐懼的臉,眼中滿是絕望,心中暗想這哪裡是殘疾人有的身手啊?!
傅以禾面無表情地看着男子,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男子隻感覺頭皮一陣刺痛,仿佛頭發都要被連根拔起。男子在心中暗罵自己大意了,早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瘸子居然這麼厲害,打死他也不敢貿然出手啊。
許久念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後趕緊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念念,幫媽媽殺了他好不好?”傅以禾的聲音冷冷地從耳邊傳來。
許久念被傅以禾的話吓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沒想到傅以禾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此刻,傅以禾依舊保持着剛才那霸氣的動作,男人的頭被她牢牢抓在手中高高揚起,男人臉上的恐懼和絕望愈發明顯。
“怎麼不願意呢。”傅以禾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
許久念沒有說話,隻是盯着眼前這個滿臉胡須的男人,男人一臉的恐懼與絕望,似乎求饒着想要活下去。然而,傅以禾的殘忍與果決讓許久念感到陌生與害怕。
傅以禾微微挑起了眉毛,随後毫不留情地松開了手,男人的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