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數+20

CH.61

Summary ：If被鬼化炭打飛後，義勇回到了選拔時。

注意事項：

1.看完夏日重現後激情開坑随緣更，還沒想結局，大家看着跳。

2.發現自己其實看了許多逆轉時間相關的動漫/小說/二創三創/同人，所以如果有雷同或是覺得我抄襲/借鑑的地方可以直說，我先道個歉&看看怎麼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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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做夢。

因為姊姊終于和他說話了。

姊姊的聲音很溫柔，和胡蝶香奈惠那種溫柔而堅定的聲音有些不同，富岡茑子的聲音像記憶中，牆角不停向前生長的常春藤一樣，雖然柔軟，但是充滿了韌性。

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他在的話，肯定能活的很好很好的吧？

“姊姊。”他喚了一聲，幾乎要忍不住落下淚來。

“義勇——怎麼哭了呢？被大黑兇了嗎？”富岡茑子笑著看他，富岡義勇沒忍住，和小時候一樣撲進了對方的懷裡。

大黑是鄰居伯伯家養的狗，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和他過不去，還曾經咬過他的屁股......這些曾經距離他好遠好遠的記憶，不知為何在此時盡數冒了上來。

啊......明明是這麼鮮明、這麼清晰的記憶，為什麼自己之前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富岡茑子摸著他的頭，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富岡義勇就是知道對方一定什麼都明白了——就像小時候一樣。

他想起來為什麼自己會漸漸忘記和姊姊的這些美好回憶了。

在對方被鬼殺害之後，每當他想起這些回憶，在夢裡克制不住思念撲進對方懷裡的後果，就是當他擡起頭來時，看見的便是姐姐滿臉鮮血的樣子。

那張和他十分相似的臉上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無神的眼睛瞪著他，好像在質問他——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為什麼你沒有一起死在那裡？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場景不斷切換，他幻想過無數次的“如果當時......”，卻發現無論用什麼方法，無論從多早開始努力，他都沒辦法讓姊姊從那個可怕的夜晚中活下來。

于是師父教他想像自己身在水面之上，于是記憶被深埋放進海底，于是他試圖靠著锖兔的幫助把自己從自我撻伐的惡夢中打醒。

然後......無數個沒能救下的、和姊姊一樣染上了鮮血卻失去了焦距的面孔在他眼前閃過，生命的重量爬過他的肩頭，用他看不懂的順序翳入天聽或是沉入河底。

不知道是化作河底沖刷圓潤的石頭，還是染濕他褲腳的水氣，總之都比在狹霧山上時，被師父踢進水潭裡的那次還讓他來得喘不過氣。

“義勇。”聲音在頭頂響起，即使在狹霧山上訓練的晚上，每一次都會因為姊姊滿身鮮血的樣子而從惡夢中驚醒，他還是始終學不乖，依然會克制不住自己擡起頭，看向富岡茑子的臉。

......是正常的、一般的，熟悉而溫暖的笑容。

有東西——也許是眼淚，争先恐後地流了出來，卻因為會讓他視線變得模糊而被他快速眨掉。

富岡茑子什麼也不問，好像一切她都知道，富岡義勇有段時間真的覺得和他人溝通的時候什麼也不用說，隻要看著，對方就能明白了，因為小時候每當他哭著回家時，姊姊總能迅速而準确地找到他哭泣的原因。

“義勇很努力了，真是個好孩子。”富岡茑子梳開他的頭髮半抱著他，将他蓬亂的黑髮束在腦後低低地綁了起來，雖然看不見，但是富岡義勇知道姊姊束的肯定比他好千倍萬倍。

“我很為你驕傲喔，義勇。”也許是看見了他拼命眨眼的表情，富岡茑子笑了起來：“拯救了那麼多人的性命，改變了那麼多的悲劇......如果能再多重視自己一點就更好了。”

“姊姊。”富岡義勇忍著情緒，他感覺自己即使長那麼大了，在自家姊姊的面前依舊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長進也沒有：“我還能再見到妳嗎？我......什麼時候能去找妳？”

“一定還能再會的。”富岡茑子像小時候祝福他要開開心心地出門玩一樣，親了親他的額頭，語氣也不自覺地輕了許多：“但是......别那麼快來找我比較好。”

可以的話，她希望她在世界上唯一還活著的血親能一生無憂，長命百歲。

她會一直等著他的，直到他老得皺紋都冒出來，白霜也浸過那頭黑髮時，她很樂意牽著她最親愛的弟弟的手，一起走到彼岸的另一端。

“不......”富岡義勇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變沉，和每一次死亡回溯後要回到過去時的感覺很像，雖然明白自己伸出手想抓緊姊姊也是徒勞，但是他卻總是想試圖再靠近姊姊一點。

再更多一點、再更努力一些......

要是那時候再更怎麼樣一點的話，是不是就能救下姊姊了？

——

富岡義勇睜開眼睛，看見蝶屋的天花闆，身體各處都有細碎的疼痛呻吟著，耳邊微弱的交談聲在注意到他醒來的那一刻停了下來，富岡義勇轉頭看去，是村田和夈野匡近。

夈野匡近手裡拿著一本書，村田端著個木盤，在注意到富岡義勇的視線時朝向還躺著的傷患轉過身，擠了擠眼睛笑了起來。

“喲！富岡。”他說：“你起的好早啊。”

記憶猛地被帶回好幾年前和對方一同出過的那次任務，富岡義勇緩慢地眨了眨眼，雖然才剛醒來，連說話都有些費力，但他還是微微地勾起了嘴角。

“......騙人。”他說：“村田明明每天都會說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