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沒事的啦,我也會幫忙啊,還有......”村田說著說著反而自己卡住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到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來幫富岡義勇。
锖兔很忙,雖然富岡好像和蝶屋的女孩子們關係不錯的樣子,但修房子這種事情叫女孩子幫他似乎有點......
搞什麼,富岡這傢夥的人緣也太差了吧?!
“怎麼了?”富岡義勇不解地問,夈野匡近倒是很快地領會了村田的未盡之言,開口問道:“田中呢?”
“田中去參加炎柱和風柱辦的柱指導訓練了,所以也沒空......”
“原來如此。”夈野匡近歎了口氣:“原本想說可以問問實彌能不能幫忙的,看起來似乎不行啊。”
“村田呢?”富岡義勇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田中去參加柱指導訓練的話,村田為什麼沒去?”
視線一下子便被集中到村田身上,他眨眨眼睛:“啊......稍微有些想做的事情,所以暫時先待在蝶屋一陣子。”
“這樣啊。”富岡義勇點頭,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讓以為自己會被對方抓去魔鬼訓練的村田反而有些不習慣。
以前見到對方時,對方都會以練習的名義把他打一頓的啊?難道是因為自己受傷所以才沒有那麼做?可是如果是他認識的富岡的話,應該會千方百計也要達成目的才對......
“你......不問我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嗎?”村田忐忑地問道,雖然感覺自己很像沒有被打就渾身不對勁的怪人,但是不問出口總覺得心裡的大石頭放不下來。
“村田想說也可以,不想說也沒關係。”富岡義勇看向對方:“就算無慘死了你都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無慘死亡、炭治郎被鬼化時,雖然不知道對方身在哪裡,但是村田似乎還活著,所以如果在最終戰前村田死了,那肯定就是他造成的後果。
就像他以前決定過的一樣,他會盡可能地讓更多人活下去,活著見到自己的家人們。
“富岡......”村田很感動,随即一股莫名的偷懶的愧疚感湧上心頭,他吸了吸鼻子:“我會快點去訓練的!明天就去嗚嗚嗚——”
夈野匡近欲言又止,雖然不确定富岡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但是絕對和村田腦補“誓死捍衛村田的性命!”的那個形象完全不一樣......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放過自己,不要走進這趟渾水裡。
——
富岡義勇坐在病床上,把玩著鱗泷左近次送他的那套将棋。
雖然始終貼身帶著,但是奇異的是即使在諸多慘烈的戰鬥中,将棋都沒有受到破壞或是丢失,反而還好好地放在富岡義勇的懷中。
富岡義勇曾經想過師父讓他好好帶著這一套棋是不是和锖兔送他自己的羽織時的想法一樣,希望自己能夠在保護好這些東西的同時,稍微更看重自己的身體一點。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更重視自己的身體一點......姊姊也是這麼希望的,這樣的期待壓在他身上雖然感覺有些沉甸甸的,卻讓他覺得很溫暖。
好奇怪,明明沉甸甸的,為什麼卻會喜歡這種感覺呢?
好像隻要有他們在的話,富岡義勇覺得他很樂意在救到人的前提下多一點重視自己,少一點讓人擔心。
為了不要讓他們擔心......他從醒來以後便很努力地思考該怎麼解釋自己的異常。
他們約好了村田輪流和他與夈野匡近對弈,因此在輸給他以後,村田吭哧吭哧地搬把凳子和桌子搬到夈野匡近的床邊,正絞盡腦汁地和也才剛學将棋不久的夈野匡近對戰。
富岡義勇聽著他們下棋的聲音,一邊回顧著這次和上弦之二的戰鬥中需要注意的地方。
先不說戰鬥中自己竟然犯了剛開始戰鬥不久,便被甩了老遠這種低級的錯誤......這一次他的異常太明顯了,現在隻不過是大家還沒有空所以沒有人來盤問他,等再過一陣子......
富岡義勇握緊師父送的棋子,木制的棋子邊緣在這幾年來已經被磨得十分光滑,像是象徵著他仗著死亡回溯的能力逃過秘密被揭露的熟練程度。
......沒事的,和下棋差不多,隻要思考别人會出的招式,然後想辦法破解就可以了,可能會被問的問題之前已經出現過了,隻要好好動一動大腦,就能不讓别人有多馀的擔心。
他會努力的,就像姊姊不在了以後,為了不要讓師父和锖兔擔心,努力把自己好想跟著姊姊一起離開的想法藏起來一樣忍著不哭。
沒事的。他想,他已經很熟練了,所以肯定沒事的。
——
富岡義勇想過第一個來找他的可能會是胡蝶香奈惠或是不死川實彌,前者曾經差點将他所有的謎底揭露開來,後者則是他不小心在對方的面前說出“這次一定可以”這種有點奇怪的話,沒想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第一個來找他的人——是宇髓天元。
前忍者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潛入他的病房,在因為傷口的疼痛而輾轉反側的他身邊投下一道黑影,富岡義勇醒來時倒抽了一口氣,甚至有些分不清是被疼的還是被吓的。
“......有什麼事嗎。”
“富岡,你......”前忍者似乎原本想旁敲側擊出答案,但是停頓了下後,最終還是選擇直取問題的核心:“你是怎麼知道鬼的藏身處的?”
“雖然你說你見過未來,但是到現在你也改變了許多事情,很多地方和你見過的那個景象不同了吧?”
宇髓天元皺起眉頭,環抱著手臂:“一般的鬼就算了,你是怎麼知道十二鬼月——知道上弦之鬼的蹤迹的?”
雖然出場方式和時間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問題倒是誤打誤撞地還在他的預想之中,富岡義勇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宇髓天元呼吸一滞,克制著額角迸出的青筋和想打人的心,冷靜一點,對方才剛醒來沒多久,就算是柱,自己這一拳下去可能對方又要多躺十天,冷靜一點......
“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吧?”富岡義勇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和神态正在對宇髓天元火上澆油,還不急不緩地慢慢說著:“上弦大多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這次是這樣,未來上弦之三找上煉獄......煉獄杏壽郎也是,還有上弦之四和上弦之五也是自己找到刀匠們的住址的。”
富岡義勇看向對方,宇髓天元已經成功地克制著自己冷靜下來了,深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富岡義勇,似乎想透過這種充滿了壓迫感的方式确保對方說的是實話。
“非要說的話......隻有宇髓你是特别的吧。”富岡義勇語氣平淡,但是十分認真地開口:“帶著三個下級劍士就敢自己找到花街去,失去了一隻眼睛和一隻手,在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的現在還有膽子來問我該怎麼找到上弦的蹤迹,真的非常的厲害。”
雖然似乎是在說著誇讚的話語,但是結合對方的語氣,宇髓天元怎麼聽都覺得對方是在拐著彎罵他。
“......花街是吧?我知道了。”宇髓天元将自己從多馀的情緒中抽出來,隻撷取自己需要的情報。
“你要去送死了嗎?”富岡義勇深藍色的眼睛直視著因為背對著月光而看不清臉色的宇髓天元:“現在鬼們的戒心正高,宇髓你也還很弱、至少絕對比未來的你還要弱,如果因為我知道未來而迫不及待地想去送死的話,我......”
“想阻止我嗎?”宇髓天元截斷了富岡義勇的話頭,手臂上小山一樣的肌肉被金屬圈禁锢著,反而顯得他的手臂肌肉更有力,富岡義勇沉默下來,雖然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