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泷左近次信件上的内容除了有關新的招式以外,還讓富岡義勇記得在年底時回來吃頓飯。
備注:和锖兔一起的那種。
怎麼辦......不知道锖兔那邊有沒有收到師父的信,雖然他确實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但是他該怎麼在锖兔和他絕交的情況下讓锖兔和他一起回狹霧山......?
富岡義勇知道锖兔是隻要沒有意外,絕對會言出必行的人,從選拔後直到柱合會議他才見到對方這一點就能知道了,如果锖兔不想見他,以他現在的速度絕對追不上锖兔。
不,冷靜一點,現在锖兔還沒有和他絕交......至少還沒有将“絕交”這兩個字清楚地說出口,富岡義勇對自己的師兄姑且有一定的了解,對方是不把話說清楚不罷休的類型,隻要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就會直率地将話說出口。
所以在锖兔親口對他那麼說之前,應該都不算絕交......?
那麼,隻要将時間拖延到年底回去見師父之前就行了,在和他絕交之前锖兔不會對他避而不見,而為了跟他說清楚,锖兔一定會抓緊機會——年末一起回狹霧山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樣他就能完成師父的任務了!雖然......一想到在見完師父之後他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锖兔,他的心裡便悶悶的很難受,但是如果現在要他去斬鬼的話,他覺得完全沒有問題,所以大概、沒事的。
富岡義勇久違地在将一切都講開來了的現在,撿起來小時候逃避的壞習慣。
讓他稍微再拖延一下吧,就算隻是無謂的掙紮也好,他不想那麼快就跟锖兔絕交。
——
锖兔有些困惑,雖然他想通了“先道歉再說”這一點,但是無奈自己師弟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一見到他就說著有事要走,或是快速跑開。
锖兔道歉的話語在嘴邊滾了又滾,卻始終卡在第一個音節便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他之前用任務麻痺自己的報應?還是義勇在睡覺時其實也感受得到外界,他一直沒怎麼去看他,現在義勇生氣了?
如果真的是生氣的表現的話,那他其實還蠻高興的,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是看到義勇這麼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情緒,他總有種欣慰的感覺。
如果師父看到的話,肯定會和他有相似的感想,他開始期待年底和義勇一起回狹霧山了——不過在那之前,他得逮到機會好好和義勇談談才行。
锖兔這麼想著,可惜現實與想像總是不盡相符,富岡義勇雖然沒有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拒絕他,但是唯一一招用來躲避他的理由卻該死的有效——他要為自己在殺鬼途中造成的損失負責,也就是修房子。
在主公大人首肯後,這件事情甚至成為了富岡義勇第一要務,為了這個目的,蝶屋的女孩子們甚至全力支持富岡義勇,并且在知道對方目前并不想見锖兔後,還會特意阻攔他的腳步。
锖兔看著叽叽喳喳圍著他不放他走的三個小女孩,有點困擾又忍不住想翹起嘴角。
如果他真的想走的話,來一百個小清、小澄或是小菜穗都不可能阻止的了他,但是看在她們這麼努力的份上,稍微給一點面子也不是不行。
而且看到義勇身邊有這麼多支持著他的朋友,锖兔覺得他又更欣慰了。
“啊,小清、小澄、小菜穗太厲害啦,我動不了了。”锖兔啪的一聲倒在地闆上,注意著不要壓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見成功将柱撂倒,小清和小澄開心地從锖兔的身上爬起來,興奮地擊了個掌。
“锖兔先生、锖兔先生,我們真的很厲害嗎?你不是在騙我們的吧?”小菜穗還有些不相信,怯生生地捏著手看著锖兔。
锖兔誇讚的話語順暢地撫平了女孩的不安:“隻要好好練習,妳們三個一起上的話,大概就連宇髓都會覺得困擾吧?”
雖然同伴之中體格最大的是悲鳴嶼先生,但是那個光是用想像的他都想不出來,三個小女孩該怎麼努力才能對悲鳴嶼先生造成阻礙,而體格第二魁梧的宇髓天元......
雖然對對方向三個小女孩放水的樣子沒有畫面,但是合三個人的力量,隻要技巧足夠,就算是柱等級的實力也能夠稍微拖延時間,等待其他人的到來。
神崎葵在一旁反而擔心了起來:“妳們三個......可别聽锖兔先生這麼說就自滿起來啊,不管怎麼看都——”
神崎葵想拆穿锖兔哄小孩的話頭被胡蝶忍截住:“啊啦啊啦,我想锖兔的意思肯定是同伴的力量很重要吧?所以要好好珍惜同伴哦,隻要好好對待同伴的話,有事情時同伴肯定會來幫忙的。”
“沒錯沒錯!會依靠同伴們力量的人才是真正的男——真正強大的人。”
“我們知道啦,锖兔先生不用擔心。”小澄點頭應下,個性比較活潑的小清則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剛才锖兔差點說出口的話:“锖兔先生你剛才又想說男子漢了對吧?今天的萩餅也拜託你了!”
因為真的太常說“男子漢”這個口頭禅了,锖兔被三個小女孩拉著打了個賭,如果一天之内說了的話就要給她們帶萩餅,反之則是下次锖兔住進蝶屋時,可以偷偷給對方塞塊糖吃。
“啊......饒了我吧。”锖兔苦笑一聲:“再給妳們買萩餅我真的會完蛋的。”
在上次因為帶太多萩餅害三個小女孩吃不下飯而被胡蝶香奈惠狠狠地修理一頓後,锖兔對于“萩餅”這兩個字現在感覺有些微妙,如果可以的話,他一點也不想回憶胡蝶香奈惠對他做了什麼。
——
煉獄杏壽郎一進到甜品屋就被坐在角落的那個人吸引住了目光。
身為劍士,在進到任何環境的第一時間理所當然的都會觀察環境,障礙物的位置、需要保護的平民,還有哪裡可能有危險等等,都是需要在一瞬間判斷出來的東西。
而在刀光劍影中淬煉出來的直覺,讓他幾乎是踏進店裡的第一秒便注意到不起眼角落裡的那個身影,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對方還似有所感地擡起頭來。
煉獄杏壽郎的直覺在看見對方吃糰子都能把醬料吃得滿臉都是時卡頓了一下,原本腦内預想窮兇極惡的模樣和對方茫然卻依然十分好看的臉非常不匹配,而在見到他之後,對方态度自然地又将頭低了回去。
他們以前認識嗎?可是他對那個人的臉沒有印象,那樣好看的臉很容易給人深刻的印象,而煉獄杏壽郎自認記憶力不錯,不可能忘記。
還是說對方曾經在哪裡見過他?不過如果要說是認識的人,照理來說應該會點頭打招呼,還是他會錯意了?
煉獄杏壽郎沒有忽視自己最開始覺得對方很強大的直覺,在向老闆點千壽郎和甘露寺喜歡吃的東西,在等待櫻餅和仙貝的制作時,他主動地朝對方搭話了。
“你好!”陌生人擡起頭來看著他,煉獄杏壽郎注意到對方并沒有對他過大的音量感到不适應,反而直直地盯著他,似乎在等待他接下去。
沒有回應,是習慣等别人先開口嗎?還是為了等别人露出破綻?
“一個人嗎?我好像第一次在這裡見到你呢,怎麼知道這家甜品店的?”煉獄杏壽郎暗自記下異常的地方,一邊用熱情的态度試圖引導對方給出更多線索。
“富岡君是我請來的客人,看他工作太久太辛苦,就讓他先下來休息了。”甜品屋的老闆讓店内的人打包煉獄杏壽郎需要的東西,見煉獄杏壽郎的問題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先一步開口替兩個人解了圍。
“工作?”煉獄杏壽郎疑惑地反問,眼前的人——所謂的富岡,雖然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但是從行動的姿态、氣勢和手上長繭的位置來看,對方大概是武士一類的人,他想不出有什麼是甜品屋老闆能請對方做的工作。
“是啊,前幾天有一陣怪風把這附近許多人家的屋頂都吹壞了,還發出了好大的聲音,直到天亮才安靜下來,聽說是有妖魔作祟,好多人都緊張得睡不著覺,這幾天才好一點,而神社裡的神官們為了不要讓妖魔再進到普通人的家裡,就提出隻要家裡種紫藤花,或是放紫藤花的香囊,就能免費修繕屋頂......”
見兩人都盯著他不放,但是對他的話沒有表示認同或反對,老闆最終還是以中立的态度解釋了一句:“要我說,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過放一個小小的香囊又不佔位置還能修屋頂,應該沒什麼大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