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要是我帶雪蓮回來了,我們就好好的。
七天,要是我沒有回來……
蛇是不會流淚的,可姚倩卻感受到了臉上一道道微涼的痕迹。
要是我沒回來,我們就,再見了。
關好門窗,姚倩一人上路了。江寒洞很近,待姚倩到了洞口,天都還沒黑,她掏出火靈蛇纏在臂膀上,火靈蛇又繞虛虛地繞着她的脖子圍了一圈。
“靠你了呀。”姚倩摸摸它的頭,安撫它,也安撫自己。
在白茫茫的世界,眼睛不是那麼好使,姚倩眯着望向震動的源頭,像是有雪坍塌,那處自己沒去過吧,地勢比較高?
她湊近了點想仔細看,才看清那不是雪崩,是一隻隻兔子組成的兔群,一大片,個個粉紅的眼睛裡透着血光。
本能讓她感覺到危險,立馬轉身逃跑。
姚倩在雪地裡不知尋找了多久,這兒沒有晝夜,但估摸着也有四天多了。快點,得再快點。
再次遇到雪兔是在雪蓮附近,這群雪兔倒是比剛開始看着像雪崩的那群少很多。姚倩在岩石後面遠遠地觀察了許久,試探着攻了幾處,引起雪兔群小範圍的騷動,但沒被攻擊到的雪兔隻是聳聳鼻子,又低頭面向雪地。
它們單個的攻擊力也沒那麼強吧?姚倩想着,尋找着離雪蓮最近的道路,決定速戰速決。
有熱源靠近,雪兔們擡頭尋找,第一隻雪兔往熱源跳去,然後是第二隻、第三隻。
姚倩輕松地将第一隻雪兔絞死,然後是第二隻、第三隻。
她選了最短的路,可卻低估了雪兔集結的速度,雪兔前仆後繼,殺不完。如此多的數量總有照應不到的地方,更何況姚倩已經在雪中尋找了四五天了,連火靈蛇都縮進去了。
皮肉被啃食,每隻未被阻攔的雪兔都會跳起來啃上一口,皮肉被一塊塊撕下,血水從一滴滴變成一灘灘,離雪蓮越來越近。
姚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隻知道那露出白骨的身軀不是自己的了,意識離體,手臂卻還揮舞着,沒有靈力,機械地揮舞着,有時甚至都擦不到雪兔的皮毛。
它們貌似吃飽了,不再進攻,卻還圍在姚倩的周圍,似是飯後飲茶,慢慢消化。
鮮血滲透整片雪地,仔細看它們又在彙集起來,紅光乍現,在它們的中心點的蓮花鮮豔如血。
是血蓮,浸透了鮮血的雪蓮。
不錯,倒是省了制作血蓮的功夫了。姚倩暗自高興着,嘴角卻被凍得一動也不能動,整個身軀陷入雪中,甚至還有雪兔跳到了她的身上。
或許是江寒洞實在太凍,凍得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糟,又有多危險,幸運的是江寒洞無人問津,也無人來搶她的血蓮。
不幸的是她出江寒洞了。
溫度陡然上升,體内寒氣翻湧而來,姚倩這次意識到自己中了寒毒,想快步回去剛運起靈力便猛地倒地。
手被壓折了,四肢百骸是深入骨髓的刺痛,在江寒洞被凍住的血液又開始流了出來,很快就濕了一片。
“啊!——”
女子尖叫起來,驚起林中飛鳥。
“姚、姚倩?”女子強忍着害怕,走進一點點,不敢細看。
姚倩突然來了力氣,是清源!
此時的她已經沒辦法埋怨為什麼清源不去看阿越了,姚倩拼盡全身力氣将血蓮拿出,“給阿越,給阿越服下。”
連手指都動不了,連眨眼都是痛的,一絲靈力都調不出來,身體越來越僵。
姚倩隻聽到源清說,“好的,放心吧,我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