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大海上七八艘小船享受着陽光的沐浴,刺眼的陽光落入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淚花。
“爸爸,沒有天雷了。”
“嗯。”
那是隻在齊國範圍内生效的陣法。
姬卓也首先感受到地動,但她第一時間往天上看去。于是目睹了星辰代替太陽,鍊接大地的一幕。
是誰這麼大膽子?
星辰之力平穩地從萬米高空落下來,姬卓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盈,甚至讓她在國都看到國界的電閃雷鳴。
那麼近,近到目睹星辰之力對魔族的精準打擊、聽見他們的驚慌失措;那麼遠,遠到狂風吹不到發絲。
姬卓也改而感慨:“真是大手筆。”
她毫不客氣原地靜坐,同門同她一起吸收起天地中觸手可及的星辰之力。星辰之力如瀑布沖入體内灌滿全身,他們如同第一次吃飽飯一樣感覺絕無僅有的滿足,像喝了酒一樣沉醉其中。
直到靈訊開始閃爍,姬卓也才艱難地從那種狀态脫離,得了師傅又敏尊者的通知往主殿趕。
文家動作也不慢,在左行白的遠程遙控下與姬卓也半路撞個正着。
“均梵道者,天生異象我等需速回天界,審查之事不可耽擱。”
“這是自然。”姬卓也應是。
文家自然而然地跟在後頭前往主殿。
齊岚已在殿門等候,左右是散修、侍從陣仗齊全。姬卓也一行行至旁側,按長幼尊卑依次站立。
“不是要審查慕禾?搞這陣仗幹什麼!”文家呵斥道。
隻換來姬卓也輕蔑一笑,月錫長者出言解釋,“文家諸位莫非不知築慧仙尊要下此界?”
文家衆人一驚,急忙去另一側排好迎接陣型,其中卻有一人覺察不妙,“誰知築慧仙尊合适抵達,我們幹等不成?慕禾在哪裡,我們要求現在就開始進行審查!”
凜冽的目光刺中那人,齊岚問,“文家對仙尊都是這種态度,片刻都不願等待,不願迎接?”
那人并不接茬:“慕禾在哪兒?她為了逃脫審查都不來迎接仙尊?還是迎接仙尊隻是幌子,她已逃離此地!”
月錫不幹了:“你的意思是我們月錫騙你們?慎言!”
此時文家隊伍中也有勸說等築慧仙尊抵達後再議的,幾方争執不下僵持于殿前。
不過片刻,夜色反常地從天空正中間緩緩避讓開,陽光照耀在大殿正前,慢慢地覆蓋整個大地。
吱嘎——
連接件相互擠壓,殿門被緩慢地推開,齊岚往前的腳步頓了頓,衆人跟随她一起後退,讓出寬闊的道路,文家慌亂中被擠到最角落也不敢吭聲。
玉佩叮當,溫潤的聲音一步一響,慕禾身着暗夜的大袖衫裙身在走動中閃耀星光,天空的夜色已完全褪去,依附在慕禾周身。
“芃野道者,見過築慧仙尊。”
那是比日光還閃耀的人物,她如長于峭壁的萬年松,是知識與力量的代表,但又如此和藹,在各方整齊劃一的行禮過後,還能打趣道,“可以适應适應被叫尊者了。”
文家警惕道:“築慧仙尊也許不知,我們文家唯一繼承人文铉就是被這毒婦所害,”
築慧仙尊眉頭微皺,權威的眼神中是對文家插嘴的不滿。
文家領頭人立馬将人拉下,堵住他的嘴,對築慧仙尊道歉,“仙尊聖安,請原諒他出言不遜,隻是少爺魂燈滅、不見屍,家主實在心神難甯,又苦于與魔族争鬥無法脫身便派我們前來參與審查。可誰知芃野道者一拖再拖,如今還弄出如此大動靜影響下界,我方怕她是想規避審查。”
慕禾毫無躲避,目光直直地望向築慧仙尊,等着她的允許。
“既然如此,芃野道者,現在就開始審查如何?”
慕禾行禮:“我定然配合審查。”
月錫動作極快,體内滿荷的星辰之力讓維持法陣變得如此輕松。
慕禾感受着來自于不同主體的星辰之力在陣法中流轉,在陣法即将完成時落座中心,姬卓也立于慕禾前方。
“準備好了?”
慕禾點頭。
姬卓也并攏的雙指點于慕禾眉心,“那就開始了。”
眉心發出微弱的星光,門大大方方地開着迎接來客,外來的星辰之力試探着觸碰迎賓那股力量,在短暫的交流後便被帶去門的深處。
紛亂的記憶急速後退着,看不清内容,直到眼前出現黑色的門,無形的手将門打開,拉着外來的星辰之力進入,不讓它随意停留。
姬卓也雙眼微睜,她的目光停留在面前慕禾的臉上,仔細捕捉她的微表情,什麼都沒有。
姬卓也重新閉上雙眼,操控着星辰之力随那股力量進入門内。
她們看到,被魔氣感染的人們跪舔地上的枭麻,而文铉拿着包枭麻高高在上。
文家人在陣法外輕咳,偷瞄築慧仙尊。
她們看到,文铉說夫妻一體,手裡拿出魔氣的轉移方案,交給慕禾,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尋找受體,通過婚契轉移成功率最高。
月錫的人内心個個搖頭,為文家的行為感到不恥。
她們看到,文铉暴怒,不願接受婚契被解除,試圖殘害慕禾,結果被身後突如其來的魔枭吞噬。
齊岚收回想刀了文家衆人的目光,隻想當場拍手稱快。
她們看到,豔紅的傳輸陣法漸漸暗淡,最後一刻,慕禾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然後造就了對魔族的第一次重擊。
築慧仙尊微不可查地點頭,眼中滿是贊許。
在衆人的見證下,審查完畢。
姬卓也放下在慕禾眉間的雙指,改為掌心向上,拉着慕禾站起。
“謝謝。”慕禾輕聲。
“文家,有何話說?”築慧仙尊詢問。
文家支支吾吾,大汗淋漓的人不在少數,僅領頭人還能保持表面的鎮定,趨利避害道,“慕禾當時離少爺那麼近,拉把手便可以将少爺救出但并未施救,有違公序良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