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聲音有些猶豫:“是我。”
“嗯。”并不熱情的語氣。
“有打擾到你嗎?”
“沒有。”
她略微停頓兩秒,放緩了語氣:“昨晚他開車把我帶到了那裡,除了說一些醉話外,什麼都沒發生。”
還會解釋了,實在是有進步,他淡笑:“嗯,我相信你。”
沈辛語氣誠懇:“對于昨天的意外,向你說聲抱歉。”
他并未放在心上:“是我保護不周,才讓你被帶走。”
“是我先離開的事情……”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就這件事讓他郁悶了一個晚上。不過既然道歉了,他當然既往不咎,更不會承認自己在意此事。
“沒放在心上。”他說:“今天在家休息?”
她避而不答,轉了話題:“你車子在我這兒,你派人來将車子開走。”
“下班後我過來,順便一起吃飯。”
沈辛頓一下,果斷說:“晚上,我約了人談工作。”
不知是真是假,沒法求證:“好。”
沈辛并未騙他。
她正式接下了電影音樂制人的工作,合同敲定。
開始了解電影,并為之創作。
接下來兩人開始不約而同忙起來,就連傅宗弈都很少有時間給她發消息。
這一忙,就從5月忙到了六月。
六月很少下雨,樹木更綠,陽光更毒辣。
Marlene從紐約休假回來,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
某天練琴過後,沈辛躺在躺椅上休憩。
穿堂的暖風拂過沈辛的長發,她從夢中醒來時,Marlene正坐在沙發上吃一隻甜筒。
見她醒來後,告訴她一件自己差點遺忘的事情。
“你猜我在紐約遇到了什麼事?”Marlene抱歉地看着她,隻因為她當時玩的很癡迷,忘了這件事。
沈辛并不太感興趣,隻配合的問了句:“什麼事?”
“我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凱特琳。”
“她聯系不到你,因此打來我這裡,她讓我提醒你,你的鹦鹉生病了。”
凱特琳?
沈辛望過去。
真是好久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Marlene不忍心地補充:“經救治無效,去世了。”說話時眼光都定在沈辛身上。
聽罷,沈辛一動不動,沉默良久。
沉靜的面龐上并不讓人能看透她在想什麼。
Marlene知道那隻小鹦鹉,養了四年多。
會說話,會叫她媽媽。
雖然走的時候果,但感情是有的。
離開不到一年,又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的确讓人傷心,也讓人質疑那位是否用心在飼養。
她安慰沈辛:“小動物命由天定,或許去了天上了。”
沈辛還是有點發怔。
那隻鹦鹉,是因為她突然離開才生病的嗎?
她該帶走它的。
心裡空落得厲害,以至于她沒有辦法在拉琴。
這件事帶給沈辛的影響程度比Marlene想象中的要深,以至于後面幾天她都心不在焉。
沈辛偶爾會去電影拍攝片場探班導演。
這天也是如此,分發了帶來的咖啡後,沈辛坐在監視器前跟導演聊天,一邊無目地望着遠處。
江徹偶爾會在片場看到沈辛。
他目光偶爾會落在那隻白玉般的臉龐,好久好久,才會慢慢回頭。
不知為何,她總是有點抑郁的面孔。
因為多次往返,小提琴上的挂墜不知再何時丢失了。她找遍了整個别墅,檢查了車内都一無所獲,她情緒疊加了鹦鹉去世的難過,因此更加消極。
Marlene安慰她:“或許過幾天就突然出現了,丢失的東西都這樣幽默。”
沈辛卻又好像并不在乎了:“丢了就丢了,不找了。”
何娜不知道那個娃娃的由來,因此真以為她不再要了。Marlene跟她科普,那是前男友送的。
何娜睜大了眼睛,原來還有這種關系。
何娜悄聲點評道:“在中國,有關于一個人的東西全部消失,這說明了一種征兆,要徹底斬斷跟過去的聯系。辛姐不是要結婚了嗎?或許這樣更好。”
Marlene不無贊同地點着頭。
對啊,她要結婚了。
鹦鹉死了,挂墜掉了,她不再屬于過去了。
-
幾天後。
從片場回來的沈辛,剛躺下沒多久,接到了程兆的電話,說傅宗弈喝醉了。
讓她來接。
“喝得醉醺醺的,嘴裡還念你的名字,你要不要來管管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