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宗弈很快起了身,用毛巾沾水,仔細地将那奶油擦拭了去,最後,細心用吹風機吹幹了那塊布料。
“謝謝。”
沈辛摸着重回幹淨的裙子,那裡還有吹風機熱風的餘溫。
“沒事,客氣什麼。”傅宗弈将吹風機返回原位,帶着她出去。
沈辛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将視線放在了牆壁照片上。“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
傅宗弈順着他的視線望向牆壁,這照片是他母親給挂的,他并不是刻意挂自己照片在牆上:“嗯。”
照片中,傅宗弈應該十來歲,小小年紀,西服領帶,面龐嚴肅,挺有氣勢。
“小時候就有‘總裁範兒’了。”沈辛調侃道。
“那你呢?小時候是什麼樣?也是個小音樂家?”
沈辛想了想,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喏,看看。”
見他看的挺久,便問:“怎麼樣?”
“像個洋娃娃。”
“我小時候的确很漂亮。”沈辛難得得意。
“嗯,很漂亮。”他說,低頭看他:“現在也很漂亮。”
沈辛心裡微微一動,擡頭看向他。
他那雙眼睛真是深邃,仿佛靠近它上所有的物質都會被吸引進去。她望向他的時候,殊不知先被吸引的是他,傅宗弈的唇緩緩靠近,輕輕落下。
沈辛捏了捏手指,是很自然的吻,以至于沒有出聲制止。
一吻結束,傅宗弈輕聲喚道:“沈辛。”
沈辛有氣無力地回應着:“嗯?”
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卻被掌心梏着腰身帶了回去。
“阿辛。”
“……你。”男人初次這樣稱呼她,她懵了懵。
傅宗弈又湊近了些:“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她眨眨眼,好樸實的要求啊。
沈辛喉間有些艱澀:“你喜歡我,對嗎?”
“喜歡。”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們小時候見過。”
“唉?”沈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迅速在腦海裡搜尋着這份記憶,隻是無果。
“不過你早就忘了。”
“我确實沒什麼印象了。”
“沒關系,我記得就夠了。慢慢接受我,好嗎?”
“傅宗弈,我已經答應嫁給你了。”
“那你的心呢?也答應了嗎?”
心嗎?
沈辛沉默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畢竟實話傷人。
話題無疾而終。
那晚。
傅宗弈送她回家,從車前鏡裡觀察沈辛。她垂着長而卷翹的睫毛,似乎為什麼在出着神。
傅宗弈見她遲遲沒收回思緒,沒忍住勾了勾唇,道:“在想什麼?已經到家了。”
她被突然的話音弄得怔怔地擡頭。看了眼窗外的家門,才去解安全帶。
這時,手機正好響起消息提示音。
沈辛掃了眼,是江徹,并未點開去看。
本來是用郵箱發小樣,他卻說直接用微信聯系更方便,那天那頓飯後,便互相留了微信。
傅宗弈瞥到了那兩個字,眉微沉,不過并未去提及。
“再見。”正要推門下車時,傅宗弈淡淡的聲音響起:“阿辛是不是忘了什麼?”
又是阿辛,他打算以後都如此稱呼她嗎?
沈辛轉過頭來,例行公事般地朝他臉頰上留了一吻。然後轉身趕緊離開,傅宗弈早有預料她的逃開,先一步緊攥住沈辛的手腕,拽回自己懷裡。
沈辛未來得及驚呼,灼熱的唇瓣壓下來,将這個吻印在正确的位置。
這個吻卻沒有持續多久,
沈辛從不主動,她隻是靜靜地接受着。
就像接受這段婚姻一樣,平靜地接受了。
離開她的唇瓣時,離開這輛有他在的車子時,幹脆利落,傅宗弈都感受不到她的絲毫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