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lene心底某處似乎被觸動,心裡泛起漣漪,畢竟情誼深厚她沒法不心動,但立即想起現實,又強行壓下情緒恢複理性,“辛,我非常舍不得你,也不願意和你分開,感情上我是願意和你一起離開的。但這是工作,我家在美國,我得考慮以後,所以我不得不回去。”
一時間,連空氣中都彌漫着一種失落。
沈辛不明微微歎一口氣,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她從小到大也早已領會這種離别是常态,于是輕松地笑起來,“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感謝你這幾年的照顧和包容,Marlene,以後就在各自的領域裡努力拼搏吧。”
“也祝賀你,辛。”Marlene抱了抱沈辛,“僅僅在一年時間裡,和過去的一切斬斷關系。”
情感和工作,都被她完全斬斷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希望沈辛奔向新的生活。
當傅宗弈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他并不知道她們兩人的談話内容,因此有些微詫地挑眉看向沈蔚。
沈蔚聳聳肩,沒說話。
Marlene注意到旁邊坐下的傅宗弈,才放開沈辛。
像一個長姐一樣,将沈辛的手放在了傅宗弈手裡,囑咐道:“以後我離開了,你可得好好照顧她,永遠不要欺負她。”
傅宗弈心底多少明白了幾分,眉眼彎彎,握緊了沈辛的手,對她認真道:“放心吧,我會好好呵護她。”
Marlene這才點頭:“那就好。”
捧住沈辛的臉,笑着說:“祝你和傅宗弈先生幸福。”
“謝謝。”沉默良久後,沈辛微紅的雙眼緊盯着Marlene:“婚禮你會來嗎?”
“當然。”
“你别哭嘛,我又不是立刻走,你的合約秋天才結束喲。”
沈蔚今天氣氛有些低宕,笑着調節氣氛說:“隻是分開工作而已,以後想見随時都可以見面,也就是一趟飛機的事兒。”
沈辛這才輕松了不少,又同她們說說笑笑了。
下午3點過,沈蔚和Marlene告辭離開,傅宗弈選擇繼續留下來陪沈辛,于是兩人在門前送他們。
兩人離開後,傅宗弈跟着她回到客廳。
見她背影有些寞落,似是無意地提起:“決定離開公司了,是嗎?”
沈辛點頭:“嗯,反正回國了,打算簽家國内的公司。”
傅宗弈掠一思忖:“有意向嗎?需要我幫忙嗎?”
“目前有兩家遞出了邀約,但是我還沒考慮好。”
他溫聲安撫:“嗯,那慢慢選擇,反正不急。”
“嗯。”
她坐在沙發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具體來說,是不知道該跟他做什麼,他們以往并沒有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過。
傅宗弈見她有點累,便問:“要午睡嗎?”
沈辛反問:“你想休息嗎?”
傅宗弈一時沒回答,這個地方似乎沒有能讓他休息的場所吧。除了面前的沙發。
沈辛說完後也反應過來,她坦誠道:“有客房的,但是沒有打掃。”
“你要不……在沙發上将就躺一躺吧。”
傅宗弈點頭,說着便坐了下來,坐在她身邊,讓她回房間休息,說晚點時間再給她做飯。
沈辛卻搖頭:“我去琴房練會琴。”
“好。”他後仰沙發靠背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瞧着她。
沈辛站起來,本要離開,又回頭看了一眼:“需要給你拿一張毯子嗎?”空調溫度挺低的,睡覺可能會冷。
“嗯,麻煩了。”他很從容地望着她。
沈辛便回房間裡去給他找了一床毯子,抱着毯子下樓時,傅宗弈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也歸于平穩,好像已經睡着了。
沈辛放輕腳步,俯身将毯子鋪開,動作很輕地蓋在他身上。
他神情安甯地維持着睡眠,恍若未覺。
沈辛關掉了客廳的燈和窗簾,朝着樓上琴房走去了。
琴房做了專門的隔音設施,因此不會有太大的噪音打擾到樓下人休息,沈辛便練了幾首曲子,一時之間,沉浸了進去,不知疲倦也不知時間了。
傅宗弈醒來的時候客廳裡很安靜,也很昏暗。
他取下了毛毯,朝樓梯看了一眼,起身朝樓上走去。
他走進一條空蕩蕩的走廊,不太清晰的琴聲把他引入了一個房間門口,轉動門把手,門輕輕推開不大的縫隙,裡面越顯悠揚的琴聲,以及她宛如畫卷般的背影,清晰地映入眼簾。
她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視線。隻是安靜的站在寬敞幹淨的窗前,拉起琴弦,或許是琴聲很悲婉,連帶着靜美的背影都莫名給人一種憂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