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宋昭遠的精緻矜貴,自己多少有些潦草狼狽了,這樣的組合同時出現在酒吧真是太奇怪了。
“沒想到你還會在乎這種東西,”宋昭遠有些意外,從車後座翻了翻,扯出來一件套頭衛衣,“穿上。”
看宋昭遠鐵了心要帶自己去,陳理隻好把衣服穿上,“那褲子怎麼辦?”
宋昭遠掃了一眼他的褲子,“别人隻會覺得你站在潮流最前端,下車。”
其實陳理也沒有特别在意自己的穿着,隻是沒有那麼想去酒吧,想要推脫一下,但是宋昭遠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改變了主意。
“趙凡稚和談可都在,你不去?”
“我去。”
陳理進門的時候,楊律已經唱上了,拿着麥鬼哭狼嚎,末了還要對進門的兩人獻上兩個飛吻。
宋昭遠一陣惡寒,罵了句真惡心。
陳理挨着趙凡稚坐下,趙凡稚問他:“是不說不來嗎?禮物過兩天送也一樣的吧。”
陳理往嘴裡塞一塊水果,“還是現在送比較好。”說罷,他又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被宋昭遠一把推開。
“幹什麼?這是酒。”宋昭遠瞪他。
陳理瑟瑟收回手,之間宋昭遠已經低下頭去看手機,沒一會兒就有服務員過來送了水。
楊律喝了幾杯酒開始又唱又跳,就連一向端莊内斂的梁寒之都連連唱了好幾首情歌後說要去舞池跳舞,五音不全四肢不協調的陳理坐在沙發上看他們鬧來鬧去,傻乎乎地跟着笑。
沒一會兒,宋昭遠從沙發站起來,說玩夠了要回家了。
楊律死死攔着不讓,“我點了好多好多,額,好喝的酒,沒喝完,不能,讓你,走。”
“你喝,你喝,”楊律口齒不清地說着,自己又喝了一口,轉過去唱了一句歌詞,又轉過頭來,“嘿嘿,好喝,你也喝。”
推脫不過,宋昭遠拿起杯子,一下喝光了,“好喝你就多喝。”
接着他又扭頭朝傻坐着的陳理,“回家了,發什麼呆?”
“啊?”陳理愣愣得擡起頭,“這麼快就回去嗎?我還沒玩夠……”
陳理還沒說完,就被宋昭遠一把扯起來,帶着往外走。
被外面的風吹了一陣,陳理清醒了些,“……我不用回醫院嗎?”
“不用,跟醫院那邊說過了,回家休息。”
一到家,家裡還沒有人回來,宋昭遠就直催他趕進去睡覺,陳理非常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真是圓滿的一天,陳理想,禮物送了出去,宋昭遠也原諒了他。
第二天一早,家裡鬧哄哄的,陳理爬起來看是什麼情況,又被宋昭遠抓上車。
“幹嘛去啊?這麼早。”陳理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地問。
宋昭遠睨了一眼還沒睡醒的人,心想陳理這種崇尚科學的人是不會相信什麼良辰吉日的,“去民政局,拟登記。”
猛地清醒過來,陳理眼睛都情不自禁地瞪大了,“……這麼快啊。”
“……你不是一直都迫不及待嗎?現在說快了。”
陳理摳自己的掌心,“……也沒有那麼迫不及待。”
“一天一個想法,誰管得了你。”宋昭遠斜眼看了他兩秒,收回了目光,前兩天有人在暗中查陳理的信息,那個人甚至膽大到敢到宋家的醫院調陳理的體檢報告,隻有陳理這傻子還無知無覺。
縱使宋旭平已經跟民政局打過招呼,但登記的時候陳理還是被單獨叫進房間問了很多問題,他出來的時候宋昭遠登記表都寫好了。
隻剩下陳理自己一條一條地填寫自己的信息,宋昭遠看着他寫字,問:“怎麼這麼久?他們都問了什麼?”
“問了很多東西,主要是因為我沒有監護人,他們一再強調訂婚以後我的監護權會變更為你爸爸媽媽,但總結起來其實隻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是自願的嗎?”
宋昭遠頓了一會兒,“那你怎麼回答的?”
陳理頭也不擡,“自願的,沒有被我媽逼迫。”
宋昭遠哦一聲,看到陳理在寫家庭住址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開口提醒他:“敏禾路5号。”
陳理很快寫了上去。
最後隻剩下拍照環節,陳理緊張得手腳亂放,找不到鏡頭,工作人員大喊着讓他們靠近一點。
陳理還沒來得及挪動自己的屁股,就被身邊的人摟過去,兩人肩膀挨到一處,陳理聽見宋昭遠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貼在他耳邊,輕聲說,“看左前方。”
照片上的alpha鎮定自若,被他摟着的Omega則有些慌亂,一臉茫然地看向鏡頭,兩情青澀懵懂的臉孔被完整地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