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妖娆女人說道:“小顧總,讓一個小姑娘喝這種酒不好吧?”
四洛克又名失身酒、斷片酒,一小罐的酒精含量堪比幾杯伏特加,酒量不好的人一口下去都得睡上一整天。
“那你喝?”顧逢秋笑眯眯看向女人。
短短三個字,壓迫感極強。
女人瞥了眼祝安甯圓潤可愛的側臉,慌亂地低下頭,沒再說話。
灼熱的氛圍充斥夜店每個角落,喧嚣嘈雜。
隻有這裡的空氣仿佛凍結了。
祝安甯強行按耐住發抖的欲望,試圖自救:“我爸媽剛打我電話叫我……”
但直接被顧逢秋打斷了。
“我查過你,你爸媽都在外地工作。”顧逢秋非常坦然,繞過她在旁邊坐下,手始終搭在她肩上。
他饒有興緻等調酒師弄酒,單手撐着下颌側對祝安甯,吊兒郎當地說:“我不喜歡祝宴,所以特地打聽了一下,包括出現他身邊的人,同學你不介意吧?”
“說起來,你還是他轉學後第一個關系匪淺的女生,你們怎麼認識的?一夜情嗎?”
……這人真的好讨厭啊。
祝安甯雞皮疙瘩起了滿背,她本身就繼承了祝飛雁的倔脾氣,實屬那種越是不爽、害怕就越倔的死犟種。
這下她真的忍不了了,毫不掩飾厭惡,氣沖沖甩開他的手:“關你什麼事!”
她站起來就要跑,還沒忘回頭罵一句:“多嘴多舌,上輩子是鹦鹉嗎你!”
聞言,四周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顧逢秋面沉如水,哪能輕易放過她,眼疾手快伸手去捉她手臂,也就是這一刻,祝安甯頓時想起學了半吊子的散打課程,幾乎是反射性地反手捉住顧逢秋的手臂,以自己背部為支點,狠狠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砰!
腦門磕到地上發出清脆聲響,顧逢秋盯着正灑着鈔票的半空,有一瞬間的迷茫。
“我靠!我好厲害!”祝安甯驚喜地盯着自己的手,壓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能做出的事。
她頭一回清楚地認識到學門防身術是有多麼重要。
也終于意識到祝飛雁從□□自己練散打的原因。
也許是祝飛雁早就知道會被尋仇。
也許是愛之深責之切,不善言辭的祝飛雁隻能用這種方式教導她如何保護自己。
與其将一個人保護在美麗平和的象牙塔裡,不如直接教人自保,這才是真正的保護。
與此同時,隻見顧逢秋回過神,猛地翻身起來,臉色難看地怒喝:“把她給我抓回來!”
“!!”祝安甯來不及思考了,轉頭拔腿狂奔。
救命啊!她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
下一秒,原本在顧逢秋身後的那個保镖大步邁開,兩三步就追上了祝安甯,直接一把攥住她衣領。
祝安甯像一隻小雞仔,被提到了半空。
她不斷蹬着腿,開始慌了:“叔叔,咱有話好好說……”
話說到一半,突然一部手機不知從何處飛來,精準地砸中保镖手腕,保镖吃痛松手,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啪——!
手機落到地上摔成兩半。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舞池中央,陶醉的人們正在熱舞,隻見一個頭戴棒球帽的女人靜立在攢動的人間,口罩遮臉,白色頂光從那雙鋒利的眼上方掠過,冷冽的眼神驟然一亮,身高優越,氣勢沉冷神秘,宛如一尊沉默的殺神正在窺伺獵物。
“喂!你幹嘛扔我手機?”旁邊,一頭霧水的男人忍不住質問。
衆目睽睽下,她頭也沒回,一個擡肘側擊,準确命中男人咽喉,從牛仔衣角掀起的弧度來看顯然力道不小,男人身體瞬間繃直,捂着喉嚨後退,然後猛地砸向地面暈死過去。
四周跳舞的人終于意識到不對,紛紛尖叫四散奔逃,一條路空了出來。
隔着一段距離,她與顧逢秋等人彼此對視。
“就是她!”保镖一眼看出那幹脆的一招沒練過幾年不可能用出來,立馬望向顧逢秋:“就是她帶走了小莫總!”
“……”顧逢秋皺着眉活動肩頸,語氣不爽:“所以呢!還不上?!”
戰況一觸即發!
祝安甯緊緊盯着人群中身形肅殺的女人。
隻有她知道,這是她媽祝飛雁。
她激動地握緊拳頭,在心裡瘋狂呐喊:啊啊啊啊!!老媽來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