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聿沒那麼好運,他脊背到腰臀全是傷痕,依舊要上朝。
他一瘸一拐的模樣自然引得同僚好奇,他糊弄說自己不小心從樓上掉下來,背上傷痕是小貓抓的。
同僚指了指他手背蠟油,問這也是小貓弄的嗎。
方霜見弄的。
她也不是出于欺負他。
是他自己讨的獎勵。
她隻是照他說的做。
他身上傷痕好得格外慢,方臨都能夠蹦蹦跳跳舞刀弄槍了,他還整日杵個拐杖。
特别是連續幾日的大雨下完,他身上傷又受潮惡化,昏沉沉站在屋檐下,後面幾天徹底起不來床。
方霜見怕他死掉自己回不去,帶着幾位醫師就往東廂房奔。
破開門,他正躺在床上,唇色泛白。
“快大夫,給他看看。”她将老醫師往床邊扯,扯完一個扯另一個。
羅漢床邊站滿人。
她擠進人群:“大夫們快看看,他為什麼一直都好不起來。”
老醫師撓撓頭:“方小姐,這外傷開些藥膏就行啊,其實不必讓我們來看的。”
她雙手抱胸。
“好……看!”
過會兒,幾個醫師看完沈知聿肩上傷痕,得出結論:“方小姐,傷口好得慢一般來說是正常的,有些人體質就是這樣,但……你要是總沉迷縱欲也不行啊!”
“什麼意思?你認為那傷口一直好不了,是我在逼他上床?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系?不應該是你們調的藥膏效果不好麼!”
她将杯中熱茶潑向醫師:“老不死的,招搖撞騙!開的什麼破藥膏……還将問題怪在我身上。”
幾位醫師大驚失色,跌跌撞撞跑出房間,趕來送藥的珍珠差點被撞倒。
“小姐,您吩咐的藥。”
“下去吧,把門帶上。”
東廂房采光本就不好,全靠開門透進亮光。
一關門,房中便黑黢黢的,隻依靠幾盞蠟燭燃起的火光。
盤裡裝滿各種碗碟瓶罐,光是湯藥就三大碗,咕噜冒熱氣。
“先塗藥膏,等會兒再喝藥,燙得很。”她拿起一個小瓷瓶,拔掉玉塞,裡面是乳白色的藥膏。
宮裡禦醫開的,這些天一直是用的這瓶藥膏。
他躺在床鋪,見她為自己忙前忙後,鼻子一酸,剛要哭出來。
她說:“褲子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