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沾鹽藥膏後,他身上傷疤好了大半,也不用杵拐杖走路了。
鮮少在雪竹居閑逛的沈首輔,成了最喜歡逛的人。他隻在院子裡逛,目的明确。
可惜好幾次他站在庭院裡等她出來,都直接被她忽略。
他往前幾步,又去站在她房間門口,依舊是被忽視,還被下人推了一把。
于是他再往前幾步,爬上了她的床。
方霜見掀開蠶絲被,撞上沈知聿的目光。
“……你發情啊?”
“嗯。”
“那為什麼穿衣服。”
“啊?”他低頭瞧身上的淡青長袍。
她俯身去扒他衣服,一邊扒,一邊吻他唇角。
他蓦地從床上彈起,掙脫束縛,跳下床。
卻沒有走,而是站在床邊。
“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唇角烙上嫣紅唇印。
“……妃子跑到皇帝床上待着,一直待到晚上,皇帝掀開被子發現妃子。他們下一步做什麼?”
“睡覺。”
“你爬我床上來,不就是想和我睡嗎?到底在裝什麼。”
“對……也不對。”他隻是想讓她理自己。
如果可以,再親親他,抱抱他。
方霜見可顧不上這些,見他猶豫不決,倒頭就睡。
“快點滾。”
“……”
他不會走的。
怎麼可能走。
确認她睡着後,他重新爬上床,沒有過多的言語,直接鑽進她懷中,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眸中淚光閃閃。
不該拒絕她的親熱的。
可是,他肮髒無比,怎麼能夠玷污她。
她一定會覺得他惡心。
他身上的每一處都惡心,他厭惡自己,無時無刻不想将靈魂剝除。
如果是鬼該多好,能夠肆無忌憚地抱她,吻她,陪在她身邊,還不會用肮髒的身體玷污她。
一坨爛肉也行,悄無聲息地鑽進她的身體,成為她的一部分,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至死不分離。
“如果爬上床的是别人,你也會與他做那種事嗎?”
“我到底在裝什麼……到底在忸怩什麼。對不起,我好想要你理理我……可我又好害怕,害怕髒兮兮的自己污了你。”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生氣……”
沈知聿又不敢與她見面了。
方霜見不在乎,如果系統一直不更新任務,她可以一輩子不和他見面。
空閑的這段時間,她跟着方臨去鹹安宮,偷偷與江列岫見了幾次面。
也不知沈知聿知不知道,是否還在跟蹤她。
江列岫很注重隐私,每次與她都是在閣樓、小巷、佛堂等隐蔽的地方見面,按理說沈知聿偷窺不到。
她便逐漸放下心。
大晴天,她起得早,打扮一番後準備去找方臨,讓他将自己帶進鹹安宮。
她與江列岫約好今日相見。
“小姐,茶來了。”珍珠将茶盞放在桌上,“是您昨日念叨的六安瓜片。”
“嗯,下去吧。”
她端起白玉茶杯,輕抿一口茶水。
茶香濃郁,她邊喝邊在抽屜裡翻找東西。
還未找到那支新買的金钗,她就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手裡的茶杯也摔在地上,茶水濺在銀狐地毯。
沈知聿翻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