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惡心死了。”
他陡然僵住。
他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原以為不見面就沒問題,怎料她闖進來,還在他身邊晃啊晃。
原本今天是最後一天,馬上就可以過去……她還是來了。
他的醜陋嘴臉,被看見了。
如設想的那樣,他被嫌惡了。
“對不起……”他低頭,松開她的手。
“霜見,你快些走吧……明天、明天我來找你領罰。”
“不行,就現在。”
“現在不行……我、我……真的不行。”
她不依不饒:“為什麼?”
“我,”他猶豫半晌,還是開口,“我患了一種怪病,或者說,是瘾……”
那日過後,他便被災厄纏上。
他一直覺得,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對于這個懲罰,他并不排斥,畢竟人生有得必有失。
他想要的太多,又不切實際。
在某些時候失去理智,隻能怪是他自己作下的孽。
“每半年,總有一旬,會……”
“想要?”她挑眉道,“這是什麼瘾。”
這能算是瘾?
那她每天都想要是不是已經病入膏肓?
“我也不知是什麼瘾……”
“你早說呀,早說我會幫你的,不過現在不會了。”
她不喜歡被強迫,她認為自己應有知情權與選擇權。
即便強迫她的是自己的男友、自己的丈夫,即便他們相愛。
她說不要,就是不要。
如果拒絕被當作欲情故縱,那她們的痛苦呢?享受到快感,痛苦就不存在了麼?
沈知聿磨蹭着穿好衣衫,松開她,她從床上坐起。
他站在床邊,羞赧将身子别到一邊。
“你那個瘾發作的時候,都像剛才那樣麼?”
十天,那便是十次。
她嗅了嗅,房間裡竟然還沒有味道。
他臉上的面紗已經掉了,臉色绯紅,頰上傷痕好了大半,隻脖頸處還有紅印。
“快走吧……”他聲音沙啞,不敢回頭看她。
“哦,忘了你還在發作。”她雙腿交疊,抱臂道,“我不想走,在這兒睡一覺,你随意。”
“霜見……”
“要想我走,就轉過身子來,讓我看看。”
她在說什麼,他很清楚。
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定是不能被她看見。
她聲音又輕又柔,每說一句,他身子就熱幾分。
從前他都是自殘,很少做這種事。
從前發病也與今日不同,更多的是痛,撕心裂肺的痛。
現在卻……他甯願是痛。
她單手托腮:“要不要我幫你?”
“我的技術,應該比你更好。不過,我方才都說不幫,現在又說幫,豈不是出爾反爾?”
“所以,你要付出些代價。”
他竟下意識去問:“什麼代價?”
她沖他勾手:“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沈知聿不明白自己是怎樣想的,或者說,他根本沒法思考,是欲望驅使。
他好想讓她摸摸自己。
于是他乖乖坐到她身邊。
又想到什麼:“等等……”
他扯下系床幔的素色絲帶,擱在床鋪。
“夫人能不能将雙眼蒙上……我有點、有點害羞……”
她翻了個白眼:“呵呵,真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