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抱得緊,腕骨硌着她的肋骨,她偏頭去看。
一片黑,什麼都看不見。
隻能夠感受噴灑在脖頸的氣息。
“放開我。”
她脊背被壓住,上半身難以控制地往窗台倒。
再倒,臉就要貼在瑣窗上。
腰間那雙手真的消失了,連帶黏在背後的重量,以及溫熱的吐息。
擁抱她的又隻剩黑暗。
“沈知聿?死哪裡去了……”
這人走路怎麼沒聲音?
她轉身推開緊閉的窗戶,陽光灑進來,她方看清房中模樣。
整潔,沒有異常。
桌上書籍整齊摞放,銅熏香爐裡沒燃香,博古架上的青瓷花瓶裡有幾朵木槿花,拔步床的床幔綁在床柱,床上被褥疊好。
就是一間再尋常不過的屋子,這樣的屋子她在府裡見到過許多間。
可,人呢?
冰冷的指節撫過她脖頸。
她猛地扭頭。
身後沒有人,可方才确确實實有人摸了她脖子。
“别逗我玩。”
“沒有逗你。”
循着聲音望去,沈知聿正站在門後,臉上蒙了層面紗。
他穿一身紗制黑袍,領口半敞,肌膚冷白,眸色也冷冽,望着她,不似從前那般含情脈脈。
“你今日怎麼了?怎麼打扮成這樣?”她捂唇輕笑。
打扮得有點……禁欲?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他還挺适合的。
“方霏,你找我幹什麼?”
“你直接叫我方霏?找抽嗎?”
她走向他,他忙去躲。
“……夫人,若無事就離開吧。”
“你是不是出軌了?是不是正和情人情意綿綿,所以想快些趕我走?”
她冷哼一聲:“我先不走,待我檢查完房間裡有沒有别人再走。”
說着,她開始掀被褥挪屏風,動靜之大。
沈知聿站在原地,看她翻箱倒櫃,眸色漸深,氣息也變得紊亂。
“那女的在哪裡?”她擡頭問。
他急促地咳了一聲:“真的沒有……夫人快些離開吧。”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麼?等我把房間找完,還沒找到,就打死你。”
“……”
房間找完,她什麼都沒找到,又不死心地去找第二遍。
從被她弄亂的床鋪找起。
這一次她更加細緻,爬上床去翻床内側被褥。
一手伸進縫隙,剛摸到什麼冰涼的東西,挺起的腰肢就被壓下去。
她的唇,也被捂住。
整個人被壓在床鋪。
“不……不要動……不要回頭……”顫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對不起……卿卿,對不起……可我、可實在是控制不住……等我做完,就打我吧,我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扒開捂唇的手:“沈知聿你中邪了嗎?叽裡咕噜在說什麼,一個都沒聽見。快點起來!”
回答她的隻有一聲悶哼。
以及,雙手被抓住,舉過頭頂壓在床上。
“……你在幹什麼?”
她其實猜到大概。
果然如她所料。
她聽見窸窸窣窣聲。
“你……”她被氣笑了,剛轉頭還沒看清就被扳回去。
他頭靠在她一邊肩頭,身子完完全全壓下來。
“求求你……不要看……”他抿唇小聲啜泣。
她偏頭瞪道:“敢做這種事卻不讓看啊?咦,那說明還沒有完全神志不清,可喜可賀呀。”
“不過沈大人,你這樣對待我,想好代價沒?畢竟,我這條裙子估計以後都穿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