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闵自危故事的完結,外面的天也開始泛出了魚肚白,雨水的密集聲逐漸減弱,直到最終完全消失。
“雨好像停了。”闵自危說道。
酆閑将傘移開了一點,然後向外看去,果然,雨已經停了,酆閑将傘收起來,然後鑽出灌木叢,回身對闵自危說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跟着我一起去找那個娃娃,要麼我們兵分兩路。
闵自危想了一下兩人所處的地形,果斷地選擇了第一種。
“走這邊”,酆閑一把拉起闵自危,然後看了一下樹冠生長的方向,墨西哥的位置臨近赤道,但還屬北半球,向陽一邊的樹冠往往會長得茂密一點,雖然在這個位置上……并不算明顯。
“那個娃娃在什麼位置你知道嗎?”闵自危跟在酆閑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生怕跟丢了人。
“不知道”,酆閑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那你怎麼知道走這邊?”闵自危站定,質問道。
酆閑聞言也站定了,他轉過頭,朝着闵自危嗤笑一聲,“你也可以選擇走另外的路。”
闵自危啞口無言,要不是他在森林中辨不清方向,鬼才想跟着酆閑走。
兩人又這樣走了一段路,闵自危覺得酆閑一定在說謊,因為他明明就像是認準了某一個位置才走的一樣,甚至中途沒有停下來辨别方向。
“啦啦啦~”
不遠處突然想起了唱歌的聲音,闵自危緊走兩步貼在了酆閑的身後。
“那是什麼聲音?”他問。
“唱歌的聲音。”酆閑答。
“誰在唱歌?”
“那三個女生。”
闵自危确信,聲音是從前方傳過來的,但是酆閑的腳步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你還往這邊走?你聽不出來歌聲就是從那邊傳過來的嗎?”
“我知道,我們就是要去那兒。”
“什麼?”闵自危不由得震驚到。
“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娃娃所在的地方。”
聞言,闵自危猛地刹住了車,酆閑聽見腳步聲消失了,轉過頭看向他,最終笑道:“有時候總得付出點代價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好在這個代價并不算慘重。”
闵自危想到了家裡的父母,如果自己真的交代在這兒可就麻煩了,他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酆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風筝,挂在兩人身上的風筝。
“你的意思是……”闵自危了然,随後他問道:“我們誰去引開他們呢?”
“你說呢?”酆閑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白眼,然後轉過身繼續向前走。闵自危摸了摸自己的包帶,最終也默認了這個方法。
那個混蛋肯定是不會去的。
繼續往前走時闵自危想起了幼年時發生過的一件事,那時很流行利用推演儀器測算未來,闵自危的父母也對他進行過推演,但是結局十分搞笑,在闵自危21周歲之前,他的生活軌迹、戀愛狀況、學業狀況都有一個十分直觀确定的結果,但是在21周歲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處于了不确定狀态,戀愛可有可無、學業選什麼都行、去哪裡發展都可以、未來從事任何行業都行,當時闵自危還半開玩笑的對父母說,“恐怕我這是真正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吧!”現在想來……該不會是因為他活不過21周歲吧!
“噓!”酆閑突然回來拉住他蹲到一旁的矮叢,越過他的肩膀,闵自危看見了一棵較為粗大的樹幹,從樹幹處向上看隻能看到一片光秃秃的枯枝,而在樹幹外圍,一圈又一圈的娃娃正聚集在那裡。
酆閑觀察了一下,然後對闵自危說道:“一會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過去将樹上的娃娃取下來,然後找一個清淨的地方,用瓶中的水将娃娃清洗幹淨。”
“等等……”闵自危話還沒說出口,酆閑就已經快速閃到了另外一處,同時将身上的風筝放了起來,說也奇怪,那風筝居然能無風自飛,就像孔明燈一般升上了天空,而娃娃們的目光果然被風筝吸引去了,這時闵自危發現,在樹幹外圍的娃娃中,有幾隻的體型比其他的要大很多,而且組成結構十分奇怪,居然是……棉花、布料與木頭臂的組合體。
“飛機……”為首的娃娃叫了一聲,然後帶着一群娃娃朝着酆閑跑走的方向追去,不多時,樹幹處就隻剩下了幾個體積較小的木偶娃娃,以及樹上挂着的那個破舊的布娃娃。
“為什麼沒有都跟走!”闵自危嘟囔了一句,不想這幾個娃娃的耳朵十分靈敏,幾乎是一瞬間,他便與其中一個娃娃實現了眼對眼的交流。
“有人!”娃娃張大嘴叫了一聲,很快其他的娃娃蜂擁而上,闵自危縱然想跑也是來不及了。
他不知道隻是一群娃娃,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大得他都掙不脫,身上的風筝被娃娃解下,其中一個看了一眼風筝然後說道:“看來這是送給我們的祭品。”
“什麼?”闵自危大驚失色,然後想起了自己身上帶的風筝是酆閑在地下室牆上取下來的,MD,又被這王八蛋坑了。
“等一下”,在娃娃押送着他到樹幹前時,闵自危大聲叫停,随後說道:“我不是祭品,我是來幫助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