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懷原本不抽煙,最日夜颠倒紙醉金迷那會兒也隻是愛喝點兒酒。
大概是和一誠隐婚的第三年,各方面的壓力已經沒法單靠酒精麻痹。
讓慕家無償代理顧家産業,不收取任何報酬,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商人逐利,最不可能做名利兩無的慈善。
除了與一誠的協議,她還有一份與父母的單獨協議,找一個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慕家不需要門當戶對,需要的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能不讓女兒那麼操心的。
而慕懷如果喜歡,也可以一直和一誠保持隐婚關系,二老沒有意見。
隐婚隐婚,雖帶個婚字,但并不算真正的結婚,說白了,就是想讓一誠當個慕懷貪玩的情人。
隻不過礙于顧家亦是名流,話術上說的好聽了一些,不在明面上辱人尊嚴。
慕懷咬着根煙,單手扶着方向盤,左臂胳膊肘置在車窗邊緣,手中一把打火機,車窗全開的緣故,風大的吹滅了好幾次火,最後煩躁地扔了打火機扔了煙。
溫柔體貼是慕懷喜歡的類型,父母為她選擇的方向沒有逆着她的喜好,按理說她應該很開心才對,可一想到顧一誠會為此跟她分崩離析,甯願兩邊抗壓,也在拖着這事。
顧一誠明明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慕懷隻能将其歸結為,念及隊友情分。
更何況睡了五年,嚴格說不止五年,她們在戰隊時也有過一次。
一誠跟朋友出去玩,偶遇了喬沫,喬沫借着道歉的名義遞了她一杯酒,她心大的喝了,跌跌撞撞地跑回基地,全身紅紅的。
慕懷擔心就跟了上去,一誠宿舍門沒鎖,一推就推開了,一進去,眼睛都看直了。
她将她汗濕的碎發捋好,說道,“我幫你。”
“不行。”顧一誠拒絕。
慕懷俯下身,循循善誘,聲音裡帶着蠱惑,“我不會讓你疼的。”
她垂下眼,撩起了她的衣擺。
顧一誠按住她,做最後的妥協,“那你不許說出去,我……”她平複了下呼吸,“我計劃是做一的。”
慕懷笑出聲,見身下人溫怒,迅速藏起笑意,吻了下她額頭,嚴肅正經道:“不說,替你保密。”
顧一誠不是慕懷喜歡的類型,慕懷也算不上顧一誠喜歡的,畢竟撞号了,一誠沒有具體喜歡的風格,不過從她經常點贊收藏的視頻來看,慕懷大緻能分析到一點。
禦姐型和二次元感重的,比較抽象搞笑呆一塊能哈哈大笑沒有煩惱的。
甚至事後醒來看到關注的禦姐更新了視頻,立馬在人底下留言,“如果你的狗丢了,我不會幫你找,我會取而代之。”
被禦姐點贊了評論後,對着視頻傻笑了半天。
慕懷支着腦袋,在她身後看完了她一系列操作,幽幽地說,“剛睡完就移情别戀?”
後來慕懷一紙合同将一誠束縛在身邊,一誠又一次跟她提起了她做一注意事項的小本子,那是她花了很長時間摘錄的。
慕懷跟她說:“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重新計劃。”
一誠是個不喜歡煩惱的人,不喜歡心裡藏着事,不喜歡悶悶不樂,可婚後幾年,她愈發有話說不出。
如同現在。
慕懷把一套禮裙拿給她,“明天晚宴,我姐姐也會去,你穿這套。”
她不喜歡穿裙子,不喜歡留長發,對于一個運動系的人來說,那些都是累贅,但慕懷喜歡,就總是要她穿,她也一次沒順過她的意,兩人的關系總帶着點劍拔弩張。
一誠話裡不掩譏諷,“今天不去酒吧了?”
慕懷平時挺忙得,白天當律師,晚上酒吧兼職dj,各種搖跳的讓一堆迷妹為她在台下瘋狂,還會跟她的性感搭檔跳暧昧不清地熱舞。
有時候律所加班晚了,穿着正裝就去了,那些人就更瘋狂了,要慕懷踩着她們解領帶。
她一個月不知道要弄丢多少領帶。
自己天天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卻不允許一誠涉足這些地方,還設了八點的門禁。
慕懷沒理她的陰陽怪氣,慕家家業都是由她姐姐打理,顧家的也并給了她姐,如果沒有姐姐幫她代理,也不會有她和一誠的隐婚。
她對姐姐很尊重,是不允許姐姐被别人诽議的,語氣帶上了不容拒絕,“你必須穿。”
宴會是黎桉發小家的品牌晚宴,會有各界人士前往,商界作為消費力入場,明星作為人形衣架入場,屆時黎桉也會去,所以此次出席的都是商圈重量級人物。
而慕家看不上顧一誠這種不學無術的混世祖,她姐姐慕挽潼也不大看得上她,顧一誠心裡都知道。
看不上就看不上,慕挽潼把顧家家業打理的很好,沒有因為不是自己家的就區别對待,解了她父母後繼無人的心病,顧一誠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