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内,觥籌交錯奢華高雅,品牌晚宴以銷售為主,明星們穿着品牌方提供的時裝促成交易。
舉止得體的華麗衣着,卻是财閥千金們行走的人形衣架,供她們挑選欣賞。
黎桉視線一直跟着場内一抹香槟色身影,同桌人會意,以為她喜歡那個香槟色裙子,便讓人将那個小明星叫來介紹衣服。
棠溪念來了她們桌,看到黎桉頓了一下。
黎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沒說話。
站着的人拉開椅子,坐在黎桉對面,棠溪念開始活躍氣氛,跟富家小姐們聊得很來,會誇會哄,很快就促成了第一單交易。
她忽而笑着問一位在德國留過學的女士,“想請問您一句話,是我一位朋友跟我說的,那天惹了她生氣,可聽不懂她說的什麼,您可以幫我翻譯一下嗎?”
“當然。”知性優雅的女人點了下頭,示意她請說。
“hau ab,ich will dich nicht mehr sehen”
棠溪念是演員,台詞瞬時記憶能力很強,尤其黎桉說出來的話,她記得更清,雖發音不太标準,但大緻差不多。
女人露出了點為難神色,棠溪念已經了然,不是什麼好話,難怪都藏着掖着。
她溫和笑道:“您不用照顧我的感受,我可以接受的。”
“應該是,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的意思?”
女人沒确切答複,給棠溪念留了一個自我解釋的空間。
棠溪念低笑一聲,“看來真的很生氣呢。”
她餘光撇了眼黎桉。
黎桉雙腿交疊,兩手置在腿上,垂眸玩手機。
又在裝聽不懂。
知性優雅的女人安慰了棠溪念幾句,說她今晚的裙子很好看,氣氛很快恢複了融洽。
然而融洽了沒多久,一陣乒乒乓乓地聲音響起,不遠處兩個人互拿酒瓶砸向對方,要不是桌子重,此刻已經掀翻了。
其中穿着玄色禮裙的長發女生推倒一個正裝女生,坐在她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揮了下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有攻有守,說是攻守,其實是打不過,一誠單方面發洩,慕懷單方面防禦。
文科生體力上多少沒運動系的好,尤其慕懷這種酒吧常客手無縛雞之力的,對一誠來說簡直一推就倒。
她沖慕懷怒道:“不都是你讓我穿的!”
讓她穿裙子穿高跟鞋,又嫌她穿了就不會走路去個廁所還要人帶着。
慕懷用胳膊擋着臉,“那你脫啊,有本事你現在就脫!”
一誠鼻腔一酸,咬着牙不讓淚腺分泌液體,從慕懷身上爬了起來,摘掉假發,踢掉高跟鞋,将拽下的首飾一個個扔到慕懷身上。
她動作不帶停,就當别人以為肯定不會脫裙子時,她毫不猶豫撚起裙擺從下至上的脫掉了。
下衣是五分褲,上衣是黑色抹胸,肩膀與腰腹大片裸露,雪白肌膚上還印着慕懷留下的吻痕,圍觀者發出一聲聲驚歎。
宴會部分人知曉她倆隐婚,基本都知道她們曾是隊友,跟黎桉一個戰隊的,隻是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分不清是婚姻矛盾還是什麼,沒人敢上去阻攔。
慕家與顧家門當戶對,拉哪邊的架都不合适。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黎桉,揀過許林澤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一誠肩上。
“慕懷,你過分了。”黎桉說完,帶着一誠去了休息室。
慕懷抓起身上的首飾,洩憤般摔了出去,昂貴珠寶散了一地,她嘴角挂着淤青,坐在地上背靠着牆,掏出根煙銜進嘴裡,點燃,旁若無人地抽了起來。
仿佛進入了某種模式。
宴會廳禁煙,不過鬧成這樣,無所謂了。
慕挽潼雙臂交疊,望向慕懷的眼神似在說看你怎麼和爸媽交代。
慕家最寵小女兒,盡管慕懷荒唐事兒沒少幹,耐不住老兩口老來得女,頂多不疼不癢地說兩句。
顧家獨女,就一誠一個孩子,更是慣到溺愛,就今天的事兒傳到老兩口耳裡,她爹媽都得誇句閨女勁兒大身體真好。
兩人都是憋屈不了一點兒的性格,有氣當場發。
綁定在一起過日子就是這輩子受過的最大委屈。
休息室裡一誠換上便裝,黎桉等在門外,換好衣服的一誠拉開門氣鼓鼓地原路返回。
進場時還是個長發短禮裙的嬌妻模樣,再出來時已經是個和慕懷不相上下的帥氣女生,慕懷五官更深邃,一誠是陽光奶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