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玩家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說沒那麼麻煩,隻是當武力可以解決絕大部分問題的時候,誰會願意動腦子呢?
有腦子和沒腦子的人往往分屬兩個種族,藍染這種有腦子而且喜歡動腦子的屬于金字塔頂端的那類人,玩家這種不一定有腦子還不願意動腦子的人隻能負責做做大老闆不方便動手的體力勞動,好在他對于這種工作樂此不疲,是個标準的指哪打哪的打手。
倘若換一種類型的老闆說不定會很欣賞這種手下——畢竟不要求工資待遇的手下提着燈也難找,可惜玩家遇見的是藍染,不僅會在言語上把他批得體無完膚,理應與勞動力成正比的工資也不見蹤影,更會變着法的給他使絆子,如果玩家再成熟一點就會明白,他這是遇見職場PUA了。
遭遇職場PUA的玩家絲毫不察藍染俊美皮囊下的險惡用心,還好藍染也沒被迫降智到使用這種明顯的殺人方法,也不是不能在平子真子眼皮底下來一出偷天換日,隻是說到底花費心思真這麼做了就好像把自己放在了和玩家一個段位上,讓他非常不爽。
藍染給自己做完初步的思想建設,慢慢收回放在玩家脖頸上的手,玩家沒了這一層暗示大于直接阻攔的阻礙繼續往前探頭,很快突破正常交往距離,幾乎要栽進藍染懷裡,藍染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讓殺意變得不是那麼明顯,雖然他在玩家面前基本沒怎麼遮掩過真實面貌,但該做掩飾還是要做。
“既然你實在很閑,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調入八番隊,另一個是替我辦一件事。”
玩家問,“第一個選擇難道不是替你辦事?”
藍染沒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往下繼續說,“由于我剛接任副隊長,突然進行人員調動難免引人注目,尤其是平子真子明顯知道你我私下交往,在調隊這方面我無法對你進行幫助,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我沒有辦法,你的建議呢?”
“真央畢業的學生在入職後根據各自擅長的科目調隊是很常見的一件事,不過按照平子真子現在對你的關照程度,他恐怕不會放你進十一番隊之外的地方。”藍染在玩家“你對我是不是有意見”的聲音裡繼續說,“所以我的建議是迂回一點,雖然上一次的虛狩你沒有參加,但這無關緊要,除去死神戒備的幾處主要地點,還有其他波動較小的裂縫也會混入虛,五番隊雖然被稱為文書番隊,但主要職責是發生事故後的救援,所以可以人為制造一次……”
玩家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好的,我選第二個。”
“……”藍染保持溫厚的笑容不變,繼續說,“這樣正好,我本來也沒指望你能在其他番隊體現什麼有别于現在的價值。”
“你是在内涵我吧!絕對是在内涵我吧!”
“既然你對自己無處發洩的精力感到苦惱……”藍染坐得端正,即使面對玩家越發逼近的臉也沒有絲毫回避,肩背挺拔,氣場強大,自然翹起的唇角好似一個輕慢的笑,這原本應該是一個霸氣側漏的表情,但是參考玩家不斷往他懷裡湊,臉還不斷往他臉上貼的場面,一切頓時變得諧了起來。
于是藍染淡定地發出質疑,“你準備保持這個姿勢到什麼時候?”
玩家說,“最近你很忙,我都沒時間仔細看看你,副隊長有自己單獨的宿舍吧?這樣一想,我感覺現在就變得寂寞了。”
藍染挑眉,“那真是遺憾,我不準備把垃圾一起帶走。”
玩家問,“那你缺看門的嗎?我可以在門外打地鋪,這樣你早上一出門就能看見我,我們還在最好的朋友。”
藍染對朋友這個稱呼不置可否,但堅決地否定了玩家這個想法。
玩家沮喪地耷拉下雙肩,“那好吧,不能每天在屋子裡見到你讓我感覺你馬上就不屬于我一個人了,我隻能趁現在這種短暫的交流機會仔細看看你,在工作的時候給自己一點動力。”
藍染被這一句話激得眼皮直跳,後背由下到上竄起一層細密的冷汗,更可怕的是他居然發現玩家是認真地說出這句話,這更恐怖了。
“說正事,”藍染神情一肅,“八番隊的事暫且擱置,你仍然要去找流落在外的虛,給我帶一些實驗材料回來,當然,要活的。”
“哦,如果我不小心把他們打死了怎麼辦?”
藍染漠然道,“那我就打死你。”
玩家瞪大眼,像是不敢置信他居然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藍染的表情好像凍結了,對玩家的眼神不為所動,而玩家輕輕眨眼,臉上漫上一層薄紅。
藍染心裡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藍染,”玩家用夢幻一樣的聲音說,“你在對我撒嬌嗎?”
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