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真子給他做口型:求我啊。
玩家:求求你。
平子真子終于舍得放下酒杯來拯救他可憐的小隊員,“好啦春水先生,這個小鬼很怕生的,你小心把他吓跑了。”
京樂春水把他們的暗中交流收進眼底,眉毛微微一動,“是嗎,因為從來沒有隊員問我和平子隊長哪個更厲害一點,所以不由自主多說了幾句,平子隊長不會介意吧?”
平子真子大方一笑,“怎麼會呢,這說明我的隊員很特别呀。”
玩家在一旁默默吃飯,等他們寒暄完一方離開才慢吞吞地擡起頭,恰好與平子真子來了一個對視,平子真子露出一個張狂的笑,舉起酒瓶示意,“再來一點?”
玩家,“呵呵。”
甩掉這點不愉快的過程,玩家吃得很開心,回程時又在街邊的小攤買了兩塊鲷魚燒分給平子真子一個,自己付的錢,平子真子沒說什麼,最多抱怨一句吃了這麼多晚上睡不着,玩家自覺一份鲷魚燒換一份大餐簡直賺爆了,聽着平子真子的抱怨随便嗯嗯兩聲,吃得還是很開心。
回到番隊兩人分别,玩家很不舍地問平子真子每天都什麼時候出來散步他好多來幾次這種偶遇,平子真子皮笑肉不笑地說想得美,這種打着偶遇旗号蹭吃蹭喝的事都是他玩剩下的,勸玩家不要癡心妄想。玩家依依不舍與他告别,轉頭便撞上一尊大神。
幽幽樹影裡,藍染一身黑衣如融進夜裡的墨,兩手背在身後不聲不響,玩家在他眼前揮揮手,“嗨?”
藍染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
玩家用手指比量一下,“一點點。”
不等藍染說話,他主動問,“你是來找我的嗎?有什麼活動嗎?”
“跟我來。”
于是藍染帶着他見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看起來不太能打,但是有腦子的男人。
“這是東仙要,目前在我手下任職。”藍染為他介紹一直安靜立在一旁的男人,男人的膚色很黑,實在讓人擔心他走夜路會不會被人撞到,除此之外最顯眼的是他眼睛處呈現一種沒有生機的灰白,玩家湊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不确定這是不是什麼特别的瞳色。
對他稍顯失禮的舉動藍染并未阻攔,隻是含笑旁觀。也許是将玩家當做志同道合的夥伴,東仙要也沒有表現出很大的敵意,他的氣質很沉靜,黑發有些微蜷曲,身上是死神标配的死霸裝,微微低頭問玩家,“怎麼了?”
玩家問,“你的眼睛是白色的嗎?”
東仙要回答,“不是,我的眼睛看不見東西。”
聽完這句話玩家若有所思,又确認他的雙眼确實沒有焦距,餘光瞄見藍染意味深長的笑靈光一現,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但是他設麼也沒說,對東仙要伸出了手,“你好,東仙要,今天起我們就是同事了,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日子多多關照。”
玩家問東仙要,“你為什麼加入這個團隊?”
東仙要将他的話翻譯成為什麼要追随藍染,“因為我要執行我的心中的正義,藍染大人指引了我,并允許我在他的道路上貫徹我的理想。”
這種話玩家聽過沒有十遍也有八遍,心中暗暗給他打上一個理想主義者的标簽,對付這種人他一向有一套,“這注定是一條艱辛的道路,我們持有的是不被人理解的理想,這世上的庸人都是我們的阻攔,你做好與天下為敵的打算了嗎?”
藍染:“……”
東仙要說,“為了那些逝去的和将要逝去的人,我不會退縮。”
玩家大聲說,“東仙君,您這份高潔的品性令我敬佩,我們将掀起變革的浪潮,而你是必不可少的中堅力量。”
東仙要:“……”
面對玩家如此胡扯的話東仙要沉默以對,為了避免更多離譜的話說出來,藍染及時打斷了他,并發表了一通演講,玩家照例左耳進右耳出,見東仙要聽得無比認真,不由得感歎藍染從哪挖來的老實人,這麼輕易上了賊船,完全忘記自己也是其中一員,還是光速白給的那個。
藍染帶玩家來見東仙要的意思大概就是以後你們之間可能會有合作,互相眼熟一下以免誤傷了友軍,當然最主要警告的是玩家,讓他不要試圖找東仙要的茬,更不要私下約架,明面上也不行。
這一場會晤來得匆匆去也匆匆,東仙要的身影消失在夜裡,熬夜加班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玩家本來也想走,但是離上一覺睡醒沒多久他還不怎麼困,又舍不得浪費和藍染難得的相處時間,便主動越藍染一起出去抓虛,來一場快樂的夜間活動,藍染禮貌婉拒,轉而拿起一疊材料細細研讀。
“既然你不想動腦子,至少付出等量的體力勞動,否則沒有任何角色是不可替代的。”藍染将話說得很明白,意在給玩家制造壓力,玩家嗯嗯啊啊表示自己聽見了,問起東仙要的情況。
“那麼多隊員,你怎麼選中了個瞎子,”說完這話玩家覺得有種歧視人的感覺,連忙補救,“當然我沒有說他不好的意思,這年頭熱血沸騰的老實人可不多,不過在你今天提起他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隊裡有這麼一個人。”
藍染嗤笑,“你知道什麼?巡邏隊伍人員變動一個月你都不知道,難道還能記得一個隊員的名字?”
玩家有點尴尬地摸摸鼻子,“這不是沒人通知我嘛。”
藍染沒有繼續嘲諷,像是已經不指望他能擁有一段融洽的人際關系。玩家學着他兩手背在身後,話題又轉回東仙要身上,“他貫徹的是他的理想,而不是你,有朝一日他發現追随你根本無法成就他的理想,一定會背叛你的。”
他本身對東仙要沒什麼意見,倘若有意見藍染也基本不會采納,此人一意孤行,手握一票否決與肯定權,東仙要既然是被藍染邀請入組,隻要不玩背刺那一套,拖拖後腿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就像當初玩紅黑對決那一套,該賣就賣。
“隻要在那之前他能有用處,什麼理想都無所謂。”藍染聽完他的分析仍是那副溫和的語氣,目光停留在不斷跳動符号的屏幕上,漫不經心地說,“所以我更相信你。”
玩家來不及表示一下感動,他又吐出下半句。
“那麼,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闖了什麼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