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下一頁,書頁之間的記錄訴說着原主人曾仔細研讀過它,在清晨和夜晚,在黎明與傍晚,在每一個迷茫的時刻——
烏魯奇奧拉目光下移,定睛一看:
abandon,放棄。
……
死神還在喋喋不休:“和我一起放棄思考吧,烏魯奇奧拉!”
時間靜止了,風化了,變成狂風席卷滿地沙子卷起碎成一地的虛心飛走了。
“咔、咔啦!——”
裂紋自下而上爬滿烏魯奇奧拉的面具,玩家驚呼。
“天哪!烏魯奇奧拉,你裂開了!”
*
烏魯奇奧拉頭也不回地飛走了,這次無論玩家怎麼挽留他也絕不動搖,玩家隻能與他淚别,回頭再看手底下這群歪瓜裂棗連字都寫不明白的家夥深覺隊伍難帶,繼續補充新鮮血液。
狗頭軍師提議:往西走有一個大虛的聚集地,裡面都是無主的虛,優質的虛,隻要把那片地方打下來,何愁沒有韭菜割。
玩家一想有道理,左右現在這群虛已經把高大威武這個詞反複用十幾天了,進一波新的虛說不定能換一輪新詞來寫作文,至少不必再荼毒自己可憐的眼睛,于是點頭應下,答應為他們帶一波新的小夥伴進來。
點頭的瞬間身後傳來大虛的驚呼和竊笑聲,玩家扭頭,所有的虛都乖乖蹲在地上低頭寫作文,回過頭,喧鬧聲再次響起。
玩家問,“那群大虛有問題?”
狗頭軍師連連搖頭,“沒有啊,怎麼可能有問題?”
玩家問,“那你們笑什麼?”
狗頭軍師答,“啊?我們沒笑啊。”
管他有什麼問題,前面擺着的是一條大道就沒有退縮的道理,玩家大略估計了一下自己這段路程所需時間,留下半個月的作業并追加一句‘不許再用高大威武糊弄’,便在一衆大虛欣喜的目光中離開了。
而當他踏平名叫拜勒崗的那隻自稱虛圈之王的大虛的地盤回到自己的根據地,果不其然所有虛都跑得不見蹤影了,烏魯奇奧拉鐘愛的那個樹叢被撕得七零八落,以往寫滿了字的沙丘也消弭了一切痕迹。
估計是這群大虛心裡對玩家的武力值沒什麼數,以為把他誘到别的大虛手底下就能借機殺人。
藍染在他手底下都難保住褲子,更遑論這群除了扯頭皮就是吐口水的虛,拜勒崗頭頂那口破鐘已經被他整個扣在對方腦袋上敲了一曲歡樂頌,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可把這位老人家氣得夠嗆,張嘴就吐出來一口憋了千年的尾氣,要不是玩家躲得快,那口尾氣就要結結實實甩在玩家臉上了。
作為回報,玩家送了他一口棺材,更是勸他年紀到了不要逞強,該去哪就去哪,留給年輕人一點發展機會,拜勒崗一開始還不同意,玩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于說動了這位頑固的老年人。
玩家與他說定:待會我就出發帶我的小弟來你這邊駐紮,到時你若出爾反爾,我就往你那漏風的嘴裡塞個五龍轉滅。
然而等他一邊暢想美好未來一邊回到自己的地盤,發現熟悉的面孔消失不見,隻有一個棕色頭發的胡茬男坐在沙地上,文藝青年般對月歎氣。
玩家想了一遍自己的隊伍裡有沒有過這個人,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上前詢問,“帥哥,你看見這裡原來的那群虛了嗎?”
男人轉過頭來看他,眼皮半耷拉着,看起來随時能睡過去,下巴微揚,示意周圍散落的虛殼,“如果你說原來在這裡的那群家夥的話,大部分都離開了,幾個留下來的已經死了。”
“死了?”
“對。”
“不應該啊,”玩家摸摸下巴,“難道虛也會受心理健康的影響嗎?”
男人問他,“心理健康是什麼?”
玩家回過神,“哦,就是可能影響人類自殺的因素,虛可能也是吧。”
“那死去的虛都是因為心理不健康嗎?”
“可能吧,我又不是虛,我怎麼知道。”
“啊,”男人眯起眼打量了一下他,“你是那個出現在虛圈的死神。”
玩家羞澀一笑,“我已經這麼出名了嗎?”
男人說,“聽說你用殘酷的手段收攏了一批虛,每天都要按着他們的頭讓他們吃沙子。”
玩家不笑了,“還有呢?”
男人繼續說,“他們每天都要大聲朗讀幾個詞語,據傳聞念了那些詞就會召喚來黑衣的死神把他們拖走。”
“……”玩家沉默了,“還有嗎?”
男人仔細思索一會兒,“沒了。”
玩家:……
藍染呢?枉我費心造勢,傳言裡怎麼沒有藍染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