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麼?”
“藍染的天然卷。”
“他呢?”
“藍染的唇膏。”
“我不用唇膏。”
“我知道,你的什麼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他的嘴唇看起來很性感,讓我能想到你。”
藍染沉默地從上到下觀察了一遍這隻據說擁有性感嘴唇的虛,大虛被他火熱的目光一盯,禁不住露出了嬌羞的表情,泛着光澤的嘴唇微微一抿,翹起個驚心動魄的弧度。
藍染死死繃住唇角,被這一記攻擊捶得頭暈腦脹,不知道自己是想笑出來還是想叫出來,或者更過分一點……吐出來。
也許是長時間的安逸生活磨滅了他的警惕心,更讓他産生了不該有的幻想,竟開始覺得玩家能幹出來一點正常的事,而眼下的場面無疑在訴諸他的天真——對,天真,或許期待玩家做出什麼正常的事,是隻會發生在小孩子夢裡的事。
腦子裡萦繞的那種眩暈感讓他連眼前都開始發黑,他拿出當初面對翹班一天回來後告訴他昨天是公文交付死線的平子真子的态度,竭力按捺住打斷玩家狗腿的沖動,幾次深呼吸後,他感到自己緩緩找回了理智。
他聽見自己冷靜地說,“這些名字都很特别,容我冒犯,這個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藍染面對尋常隊員的态度是溫和寬厚的,隻有知曉他真面目的人才能見到其下的銳利感,當他用這種過分冷靜,過分客氣的态度說話時,通常表示他現在很火大,某人要倒黴了。
作為能為藍染寫書的玩家當然清楚這點,但他不在乎,藍染的心情好壞從不被納入他的行為參考中——平子真子那次除外。
而今他處于一種放養多年無所拘束的情況,恨不得從身上每一個毛孔吐露自由的氣息,如果藍染早來一段時間還能看見他打起架來往别人臉上揚沙子,如果地上有闆磚,斬魄刀都得退居二線。
對藍染的問題玩家似有不解,“起這種名字當然是因為我對你的愛——我想要你的名字傳入這片土地,讓所有人都變成你的形狀,讓我每次見到這邊土地的生物,腦海裡就自動想起你的音容笑貌。”
藍染皮笑肉不笑,“真是令人感觸至深的感情,這種情感無需直面過久,隻見過一次就覺得這世上的一切苦難都算不得艱難。”
史塔克在旁邊認同地點了點頭。
玩家頭也沒回一肘子準确無誤怼在史塔克肚子上,史塔克捂着肚子彎下腰,被迫退場。
“看來你也認同我的看法。”
“你如果願意這麼理解也無妨,因為認同與否對你來說已不重要,這種辯駁太過愚蠢。”
“哈哈哈哈,你在嘲諷我嗎?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就有十幾個史塔克在你的窗戶底下點炮仗?”
史塔克試圖為自己正名,“我不會……”
玩家又一肘子怼在他肚子上,讓他再次退場,“不,你會。”
藍染譏諷道,“這種輕浮的計劃也是你想出來的?”
玩家說,“嚴格來講這不算計劃,因為我已經實施過了,是事實。”
藍染一怔,“什麼時候?”
“讓我想想,就在你剛當上副隊長那年的夏天。我連着一個月的晚上駐紮在你窗外,你不是覺得那年夏天蟬鳴聲特别大嗎?我也在其中出了力。”
這下史塔克也不捂肚子了,他用一種驚恐混合佩服的表情看着玩家,仿佛今天第一次認識他,可能他心裡想的還有一句話:變态竟在我身邊。
話題中心的藍染在他的話說一半時就已經快要裂開了,鼻梁上的眼鏡滑下來半截,三秒後他重整表情,然而憋不住的殺氣和靈壓一起瞬間拔高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過于弱小的虛還沒來得及驚呼便被強盛的靈壓碾死,藍染毫無保留的靈壓在黑夜裡便如同唯一的光源,被照耀者無一不露出與戰栗等同的向往。
“啊——這種靈壓——”
“死神!又是一個死神!”
大虛發出嘈雜的聲音,幸存的幾隻圍在四周不肯離去,既畏懼這股可以随時摧毀自己的力量,又向往這種強大的存在。
玩家眼前一亮,立刻大聲宣傳,“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藍染大人——”
“這種靈壓!這種姿态!難道不正是王者應有的氣質嗎!這就是虛圈——未來的王啊!”
大虛們都被震撼住了,不由得跟随他的指引看向了那位源源不斷冒靈壓的身影。
史塔克也被震撼住了,他在藍染散發的靈壓裡稍稍直起了腰,打量一眼對方的表情,低聲對玩家說,“……為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和你要揍人的時候一樣。”
玩家笑容燦爛,一口白牙閃閃發光,“因為他正準備打我啊。”
史塔克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還沒等他繼續往下說什麼,藍染沸騰的殺意已如潮漲,刀尖一點光輝如流星般自玩家頭頂落下。
一場戰争打響了。
*
戰争起因不必細究,因為它的目的就在于掩埋真相。
玩家豎着進了虛圈,橫着回了屍魂界。藍染如同拖一個垃圾一樣拖着他的腳将人一路拉了回來,滿臉晦氣,如果不是黑腔落點是固定好的,他隻怕想要特意選個崎岖的山路讓玩家的臉和地面親密接觸一下。
玩家發出悶悶的聲音,“藍染,我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