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瞪了他一會兒,伸出手再次往他胸口摸去。
“……”藍染,“有空給你。”言下之意他可能一直沒空。
但玩家滿意了,又想起一個問題,“什麼樣的人會感覺不到恐懼?”
“有天生情感缺陷的人,也有後天幹涉,貴族會用特别的教育培養死士,也有一些藥物能達到類似效果,不過副作用也很大。”
玩家沒什麼頭緒,“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藍染答道,“你不就是?”
玩家誠實道,“你高估我了,我也有懼怕的東西。”
“真是稀奇。”
“如果我說出來,保準你也害怕。”
藍染嗤笑。
“比橫沖直撞的蟑螂、四十六室直派的文件,正經起來的平子真子更可怕。”
他這麼用力地形容,藍染反而好奇起來,輕輕挑眉,“哦?”
玩家心有餘悸,“那就是發怒的卯之花隊長。”
藍染,“……”
玩家說,“你别不信,小心今晚卯之花隊長就提着刀去你夢裡找你了。”
藍染頓覺聽完玩家一長串發言的自己像個傻子,但仍保持着風度評價了一聲很有趣。
報應的是當晚他睡下後沒多久就夢見了披頭散發的四番隊隊長挂着恍若惡鬼的笑容如同自奈落攀爬出來一樣在自己身後緩緩鑽出地面,伴随一陣流水般讓人毛骨悚然的金屬音效,四番隊的隊長緩緩抽刀。
隻見刀光乍亮,照亮的臉上是一種令小兒止啼的猙獰笑容,而這笑容已經太近,近得與他的雙眼似乎已經緊緊貼在一起。
強大如藍染,也禁不住心髒重重一顫。
他猛的從夢中掙脫出,胸口劇烈起伏,察覺周圍并無人接近,更不是不知不覺被什麼人催眠,覺得更加荒謬了。
難道……我真的也在怕卯之花隊長?
他沉默了,再一想夢中的場景。
……至少夢裡很難講啊。
*
那邊藍染被玩家一席話吓得精神萎靡,這邊玩家也不好受。
他深知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的道理,當然白嫖的樂趣是每個人都不願意放過的,玩家作為一個不是那麼完美的人,從平子真子請的飯到現世老婆婆的電視機,對白嫖可謂頗有心得。
所以當遇到一個比他更能白嫖的家夥,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玩家盯着基西莉亞遞過來的一長串不平等條約,思來想去,忍氣吞聲,沒忍下去,擡手扔了個赤火炮。
牆壁應聲破個大洞,激起外圍守衛的警覺,一長串穿着黑衣服的壯漢推門而入,隔壁大樓的制高點頓時一堆瞄準鏡的紅點落在這裡,玩家甚至聽見外面更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玩家,“……”
他面色複雜,“你們準備得挺齊全啊。”
之前與玩家交易的男人不見驚慌,揮退了保镖,“見諒,這些人隻是太擔心我。”
玩家寬容道,“沒事,他們接下來會更擔心你。”
說完,他用灰繩把男人頭朝下吊在了天花闆上,在旁人眼裡,那就是男人被憑空吊了起來,有忠心的保镖想要爬到天花闆把自己的雇主救下來,也被玩家挨個吊了起來。
一群大男人像無法反抗的蟲子扭來扭去,膽小的奪門而出,有人沖對講機叫支援,頓時兵荒馬亂了起來。
基西莉亞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似在警告,“哎呀,亂起來了,這幅場景可真是不多見,雖然很想再見識一下你的力量,但是鬧大了對你也沒有益處吧?”
玩家笑道,“怎麼沒有益處?我開心就是最大的益處。”
說着他勾勾手指,灰繩牽着一長排人沖着被轟開的牆壁湧過去,基西莉亞慢慢站直了身體,像是随時準備上來阻止他,玩家用餘光自己觀察她的表情,見她驚慌雖有卻浮于表面,無限貼近生活藍染傾情相授的答案。維持鬼道的靈力一收,一群人下餃子一樣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玩家禁不住哈哈大笑。
經此一事,對方明顯有所收斂,但仍試圖在這場交易裡為己方謀取最大利益,“如你所見,這些人,這棟房子,這些财富與權力都是屬于我的,與我合作你一定會擁有前所未有的收獲。”
怎麼說呢,有點畫大餅的意思,與藍染籠絡人心的手段相去甚遠,至少藍染從不會許諾一旦事成如何封賞,他從來着眼當下,但又從微末表現出絕對不會輸的态度。
二者一對比,玩家頓時覺得逼格瞬間下降,意興闌珊,“人類的東西對我毫無效力,想從我這裡得到好處你們也要乖乖聽話。”
他難得表現強硬,對方提出這種條款也僅僅是一種試探,最後雙方約定互相友好幫助,對方不探究他的目的,封存所知信息;玩家對屍魂界隐瞞他們搞事,并提供适當幫助。
玩家無情打碎他們得寸進尺,“現世嚴禁出現永生相關的研究,你以為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打這個主意?你們幸運在至今沒有研究出成果,否則早就被一鍋端啦。”
“我的秘密被人知道也沒什麼,反正我還可以跳槽到别的地方去,你們除了現世就沒地方可躲了吧?”
玩家想想,不太确定,“逃到火星說不定可行。”
總之,玩家還沒感受社畜的悲慘先見識了一下資本家剝削的嘴臉,但他鐵石心腸,對金錢不為所動,兼之一些武力震懾和靈異事件,事情得到了圓滿解決。
夜裡他彙報現世駐守記錄時,情不自禁地告誡藍染: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自己的東西也想要,遲早有一天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