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做了百年多基層工作的底層員工,玩家的工作經驗豐富,基礎能力紮實,且在最大能力的周旋下有充足的兼職時間。
他不僅給護庭十三番打工,還要給藍染幹活,即便這樣他兜裡依舊一個硬币也沒有,藍染不僅不給他開工資,還要貪墨護庭十三番給的那點收益,如果這是為愛發電,他對藍染的愛一定能支撐起一整個城市的高峰期用電。
第三份兼職開始之際,玩家提出自己的訴求。
“我要錢。”
他說,“很多錢。”
“錢要多到堆滿整個房間。”
“我要那種,能完全讓一個人放下尊嚴的錢!”
于是他被領進一個房間,拉開房門,鈔票如同流水一樣順着門口滑落下來,往房間裡看去,赫然是一座鈔票堆成的小山。
玩家抓住一張飄在自己眼前的鈔票,怅然若失。
他已經習慣事事圍繞藍染行動,忽略自身的需求很久了,一時竟真的想不起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凝視着鈔票上的福澤谕吉,玩家忍不住從心底感到一種悲哀。
現世的鈔票……和屍魂界的不通用啊!
*
無論玩家願不願意、開不開心,他都要投入到新工作中去了,由于前面沒有吊着名為藍染的這根胡蘿蔔,他的工作态度實在稱不上熱情,好在這裡沒人指使他,作為與玩家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基西莉亞不出意外成為了主要聯絡人,玩家對她沒什麼意見,倒還算相處平和。
第三方兼職似乎還處于對玩家的試探中,提出過幾次不太過分的要求,諸如為他們提供一些屍魂界的信息或者仗着沒人看得見去竊聽什麼人的談話,前者被玩家毫不猶豫地否了,後者他是辦了,就是聽到一半傳令神機響了,他在本職工作和兼職之間晃了一下,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去剿虛。
大虛的叫聲魔音入腦,他在城市最東邊砍了兩隻大虛,還沒等刀回鞘,傳令神機又滴滴滴響起來,又一隻大虛出現在城市最西邊,他瞬步過去花了十分鐘,解決大虛隻用了一刀。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壞處,玩家在嘲笑車流中怒罵的司機的同時,自己也在感受高峰期匆忙奔走在工作地點的痛苦。
可能是上次變異虛穿越兩界給虛圈開了什麼快捷通道,大虛降落在這邊的次數明顯增多,玩家難得連着半個月不分晝夜奔波在前線,再次刷新最長在線時間。
又一隻大虛倒下後,他兩條腿顫顫巍巍,緩緩跪下、趴倒,眼睛閉上,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睡着了。
醒來時,路燈已經亮起,鱗次栉比的樓房被霓虹燈模糊了邊緣,圍繞着城市中心圈成了一個遙遠的國度,而他頭頂路燈蒼白的光正好将他與五顔六色的國度隔離開。
他慢慢爬起來,拍掉身上的灰,撿起不知道被誰踢到牆邊的斬魄刀,蹦蹦跳跳地走進商業街,路過一家酒吧時停頓了一下,走出幾步,想了想,又折了回來推門進去。
保安聽見門上挂着的鈴聲響起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沒見到任何人出入,疑惑道,“們壞了?”
而基西莉亞清晰地看見黑衣服的死神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子在她旁邊的吧位坐定,目光呆滞地盯着放置酒瓶的一整面牆發呆,眼裡有不太明顯的渴望。
她喝了口酒,示意其他人離開。這份店面是組織的産業,位置偏僻少有人來,工作人員也都是組織的下層人員,待他們撤出去後,整個酒吧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準确地說,是一個人。
基西莉亞喝了口酒,自如地走進吧台拿出一個空杯,在杯底放了幾塊冰再倒上伏特加,緩緩推到他面前。
玩家故作矜持地看了幾眼,果然沒忍住自己的手,正要碰到杯壁時想到什麼,看了一眼笑吟吟盯着他的基西莉亞,縮回了手。
基西莉亞做了個‘請’的手勢,“怎麼,不合你的口味嗎?”
玩家吸了口氣,念叨着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幹脆利落叫她等等,推門出去找了個偏僻地方打開黑腔,從史塔克那又把自己的義骸摸了回來,義骸的衣服還是那件單排扣風衣,隻是被風沙磨砺得有些破舊,玩家拎起來抖抖沙子穿上,停頓一下,張嘴吐出一口沙子。
等他回到酒吧,基西莉亞仍站在吧台後,臉上沒有不耐煩的神色,見他走進來淡淡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地上的影子,笑意更深。
玩家再次坐在凳子上,咕咚一口喝掉了整杯酒,一股辛辣的味道猝不及防從喉嚨燒向胃,他猝不及防咳嗽了一下,整個鼻腔都充斥着酒的味道。
玩家問,“這是什麼酒?”
基西莉亞說,“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