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哦了一聲,撿塊冰放進嘴裡慢慢地嚼,将酒杯推過去擡擡下巴,“再來。”
基西莉亞一邊給他倒酒,一邊笑着說,“看起來還算合你心意。”
玩家看着酒液一點一點上升至杯沿,輕聲說了一句,“我的酒品可算不得好。”像是告誡,也像是自我提醒。
基西莉亞說,“隻來一點。”
玩家同意了,等她倒完又噸噸噸喝了幹淨,幾杯下去,基西莉亞手裡的酒瓶見底,他又把目光轉了牆壁酒架上的庫存。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顯得過分專注,基西莉亞有意打破沉默,問他,“要不要嘗嘗别的酒?”
玩家安靜地看向她。
基西莉亞從櫃台下取出一瓶玩家從未見過的酒,慢條斯理地倒進一個新的杯子裡,酒液呈現一種神秘的綠色,散發出茴香的味道。
玩家撩起眼皮看了看基西莉亞臉上神秘莫測的笑容,沒說什麼,拿起酒杯慢慢地嘗,酒液入口的瞬間便能感知到濃郁的芳香,随後便能感受到一點苦味從舌根蔓延。
基西莉亞看着他不緊不慢地品嘗,慢慢開口,“今天,我得到了我的代号。”
玩家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貝爾摩德,即你現在正喝的,苦艾酒。”
燈光下,金發女人的笑容像一朵緩緩綻放的花,她已不知何時褪去少女時期那一點青澀,笑容裡是成年人經驗累積出來的遊刃有餘。玩家突然想起市丸銀,此時難免升起一絲感慨,小孩子長大的速度真是快,隻不過幾次沒見就快要變成兩個人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想起藍染,藍染除了面容更成熟了點,心裡追求的倒是一點也沒變,那時他覺得藍染老氣橫秋不符合他的年紀,現在也是思想和外貌重疊的沉穩了。
基西莉亞說,“我真正的名字是莎朗.溫亞德。”
玩家聽見這個,泡在酒精裡的大腦轉動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也應該介紹一下自己,于是他說,“我是京都第一池面。”
莎朗,“……”
她看了一眼玩家的眼睛,試探地問道,“你喝醉了?”
玩家矢口否認,“我沒醉。”
他利落地翻進吧台,選了一瓶酒,徒手拔出木塞,也沒用酒杯,對着瓶口就喝了起來,貝爾摩德想起他最開始說的酒品不好,不由蹙眉。
徹底實現酒精自由的玩家不由得開始放縱,想着義骸都拿出來了怎麼也要喝個暢快,于是他左一瓶右一瓶喝得不亦樂乎,像條快樂的小金魚,幸虧義骸的胃是個擺設,否則他今晚就得因為酒精中毒親身試一下現世醫院的醫療條件。
直到他感覺胃已經裝滿,喉嚨也有了将要湧上液體的沖動,有點惋惜地看着手裡還有半瓶的酒,将它放在了吧台上,此時吧台已經屍橫遍野,到處是喝空的酒瓶和冰塊的殘骸,冰塊融化後的水順着桌邊流到地上,把地面也弄得濕乎乎的。
貝爾摩德看他的目光裡混合了一點佩服,這很正常,沒什麼正常人能一連喝下幾十瓶烈酒還好端端站着的。
等玩家終于不再專注喝酒,才想起來她剛才說了什麼,于是問道,“貝爾摩德?”
見她颔首,玩家砸了咂嘴,覺得改名不是什麼大事,不是拉丁語系沒有觸發他的注意點,但對方擺出這麼鄭重其事的态度,又請他喝了一頓酒,他覺得自己必須要禮尚往來,送上一份禮物。
然而他如今身無分文,兼職給他的錢因為不能在屍魂界流通而被他舍棄,就算留在身上估計也做不了什麼,畢竟這份錢也算是貝爾摩德給他的。
所以,看在這麼長時間交情的份上,他決心為對方準備一份特别的禮物,于是他拽着貝爾摩德在城市夜空來了一場速度與激情,用瞬步帶着她在城市上蹿下跳,再次重溫玩家平常工作的軌迹與奔波時的驚心動魄。
大虛甚至在此時也難得有了眼色一回,給這場活動增添了一點别樣的樂趣。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出來想要挑戰他的權威,順便嘗嘗他提着的這個有靈力的酒味靈魂,玩家拎着貝爾摩德跳到半空,然後松手讓她自由落體,在她快要掉進大虛嘴裡的時候又沖過去把她撈走,在大虛憤怒的咆哮聲中發出一長串快樂的笑聲,撒腿就跑。
就這樣,一個死神拎着一個人類在半空中跑酷,身後跟着一隻大虛的畫面,像極了超O瑪麗那部經典遊戲,玩家就好像那個掠走公主的萬惡之源,而身後窮追不舍的大虛就是那個穿背帶褲的水管工。
這可比過山車刺激多了,這個禮物貝爾摩德喜不喜歡不知道,但是玩家很滿意。
總之旅程結束的時候貝爾摩德被高空的低溫凍的夠嗆,精心打理的頭發也被風吹成了另一種流行于街邊紙闆箱戰士之間的造型,連鞋子都丢了一隻,她打了個噴嚏,看向玩家的目光裡有一種很難掩飾的欲望,玩家探究了一下,可能是殺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