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人事的玩家被無情踢出隊伍,這不太意外,他一向沒有團隊精神,作為他的隊友反而更容易因為距離太近而屢遭毒手。
作為涮了一把貝爾摩德的交換,玩家默許了自己昨晚用過的酒杯和酒瓶流入他們手裡,畢竟堵不如疏,組織遲早會把主意打到玩家身上,想要完全隐藏一個秘密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大大方方亮出來。
反正他早在之前就對義骸做過檢查,作為給死神用作現世媒介的義骸主要功能在于器子體與靈子體的契合,重點考慮的是靈魂的容納和靈力的遮掩,其他更貼近人類細節的方面反而是次要中的次要。
所以義骸根本就沒有指紋和口腔黏膜,除非他們直接觸碰玩家的靈子體,否則根本别像得到任何信息。
經這麼一遭,與玩家的聯絡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名為匹斯可的男人的手上,匹斯可的臉玩家數次在财經頻道見過,他額頭寬闊,蓄起的胡子被修剪得很整齊,眼裡時不時閃過商人特有的精明,總之,他看起屬于是玩家最不想交流的那種人,但也是最好解決的那種人。
匹斯可剛見到他是,先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他,面上掩飾得很好,似乎真的隻是接手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但一個精神正常的員工不會在臉上套一個紙袋子,玩家不敢保證沒有靈力的人類能不能透過靈子構成的虛面具直接看見他的臉,也是為難這位大哥沒有對着紙袋子笑出來。
玩家聽見他的心跳聲很平穩,冷不丁問了一句,“看見我有實體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匹斯可的心跳聲快了一瞬,但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仍然保持着微笑,“貝爾摩德臨時有事,接下來負責與你聯絡的人是我,請多關照。”
玩家點點頭,“你好。”
匹斯可帶他去了自己的别墅,并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言明他可以在有需要的時候過來休息,玩家參觀了一遍這棟從内到外寫滿資本家特權的别墅,問道,“你很有錢?”
匹斯可笑得滴水不漏,“都是組織在後為我創造條件,我才擁有現在的地位。”
玩家說,“現在周圍沒有别人,你可以說點真實的。”
匹斯可笑了,“你可能覺得我這句話說得誇張,其實你隻是不了解組織的能量,隻要你想,未嘗不可獲得和我現在一樣乃至更甚的成就。”
玩家問,“什麼成就?金牌偷稅董事長嗎?”
匹斯可卻沒詳細說下去,隻是含糊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玩家沒追究,也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以後,他更對這間别墅的酒窖感興趣。想着以後随着打交道說不定使用義骸的次數更多,他順便把義骸裡藍染留下的那點手腳都清理掉,然後費了大力氣給自己裝了個能消化一整隻大象消化系統,當晚他就進了酒窖。
他一開始隻想稍微嘗嘗,畢竟醉酒誤事,說服自己隻是稍微品品,就是在嘗試品酒的時候沒克制住喝空了三個橡木桶,第二天他在桶底醒來,匹斯可看着他的表情可謂精彩。
玩家摸摸自己的腦袋,什麼也想不起來,隻能詢問他,“我喝多了?”
匹斯可謹慎道,“也許。”
“也許?”
匹斯可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你确定你現在清醒嗎?”
玩家也疑惑了,“……我可能清醒着?”
匹斯可的表情沒有初見那般虛假,見他似乎處在可以正常交流的範圍内,于是帶他出了酒窖,路過花園時玩家立刻被堆滿整片花園的垃圾桶鎮住了,隻見樣式各異的垃圾桶按照顔色分别排在一起,金屬的光澤在陽光下分外耀眼,簡直是另類的彩虹戰隊。
玩家不由得被這驚心動魄的陣仗驚住了,不由發出贊歎,“你們家的園丁真有創意。”
匹斯可否認道,“不,這是你做的。”
“啊?”玩家更震驚了,“我做的?”
匹斯可點點頭表示肯定,并将他昨晚的事迹娓娓道來,昨晚玩家喝酒之後,衣服散亂,渾身酒氣,眼睛的位置發出兩點能夠穿透紙袋的紅光,并時不時發出仿佛智障一樣的笑聲,有人想上來問問情況,沒想到他眨眼就不見人影,再回來就是一趟趟來回運送垃圾桶,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擺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托他的福,今天京都的頭版都是大街上不翼而飛的垃圾桶,匹斯可一晚沒睡,從昨晚阻攔他搬垃圾桶到現在頭疼該怎麼對外解釋,整個人都不好了。
玩家聽完自己的豐功偉績,二話沒說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然後拍了拍等他給個解釋的匹斯可的肩膀,沒有絲毫負擔地說,“這種事以後還多得是呢,你要提前适應啊。”
匹斯可氣得胡子顫抖了兩下,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