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猶猶豫豫......泫然欲泣......終是道:“奴婢......奴婢......怕丢人......不敢出門......嘤嘤嘤嘤......”
說着,居然自己跑走了......
留下無語的姚九娘......
怕丢人?
怎麼丢人?
甩甩頭,莫名其妙的姚九娘自己出門了。
剛出大門,迎面碰上了讨厭的翟貴。
翟貴仿佛忘了他昨日的所作所為,依然笑得春風和煦:“姚妹妹,又見面了。”
嘔......
還姚妹妹......誰是你妹妹!
忍着罵人的沖動,姚九娘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你在這兒幹什麼?”
翟貴舔着臉道:“我想起東街有家鋪子,賣各樣兒的果丹皮,我帶你去嘗嘗,特别好吃!”
姚九娘别過頭:“我不愛吃!”
“那我帶你去西街的裁縫鋪?那兒有個老裁縫,衣裳做的那叫個好!”
“我用不着!”姚九娘斷定這翟貴對自己有什麼圖謀,想想之前幾次也并非偶遇!
“翟大哥,你今兒個不用當差的嗎?”
翟貴摸了摸鼻子歎氣道:“昨日惹了大統領不快,長官說這幾日不讓我去了。”
“他們這麼大官威?”姚九娘想到隻是拌了幾句嘴就砸人家飯碗很是憤憤不平。
翟貴也一副可惜的樣子道:“我本就不是正式的金吾衛,可不是上頭一句話就定了我的去留!唉,我也想尋個穩定的去處,隻可惜......沒有門路......”
說着,他仿佛剛想起來道:“诶,姚妹妹,你爹那裡可有要人的?”
姚九娘默默無語......
我爹還是個今天有官做明天不知道有沒有命在的棒槌......
你還想我給你牽線搭橋?
真是高看我了!
姚九娘擺擺手:“我爹土包子一個,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哪有那麼大的臉面......你别想啦!還是自己去找一找吧!”
翟貴垮了臉,這發展怎麼不太對?這姚九娘害自己丢了差事,怎麼不愧疚得補償自己?
好歹她也是五品官的閨女呀!怎麼不比自己這個平頭百姓強?
趁翟貴愣神的功夫,姚九娘堪堪說一句:“我想起來竈上還坐着水呢,哈哈哈,我得趕緊回去了!”
就兔子一樣跑回家了。
翟貴點點頭,又反應過來:誰家官小姐還管燒水啊?
不知所措的翟貴被姚九娘扔在外面。
路過一個妙齡女子:“你怎麼認識九娘?”
翟貴看來人衣着考究笑着撓撓頭:“哈哈......朋友......”
女子看翟貴怪怪的,帶着丫鬟往前走了。
丫鬟敲了姚家門房,乖巧道:“太常博士肖大人的嫡長女來訪,與你家小姐是老鄉,勞煩您通傳一聲。”
門房聽是官家小姐,客氣地請了進來,通知了姚九娘。
剛跑回院子的姚九娘聽人來報一位肖家小姐找她......哪位肖小姐?
人來了,也不能不見,她叫柿子請了人進來,自己端端正正坐在屋裡。
肖小姐帶着丫鬟進了燕歸樓,先左右賞了賞景物,擡腳進門,看見端方的姚九娘笑道:“嗨呀!九娘你可真有派頭!”
姚九娘看見來人,腰一塌,也笑了:“我道是誰!一個肖家小姐把我給說蒙了!你直接說二丫來了嘛!”
肖小姐尴尬一笑:“這是京城,可不能喊我二丫了!我如今叫肖如嬌。”
“哈哈哈哈......”姚九娘毫無形象地大笑。
“你來個京城,還把自己的名兒改了?”
“好好好!”眼看肖如嬌的臉黑了兩分,姚九娘改口,“聽着就是大家閨秀的名字!改的好!”
肖如嬌滿臉黑線......
她離鄉太久,忘了西北民風便是如此粗糙......和丢人......
姚九娘笑着把蜜餞盤子推到她跟前:“吃點兒!”
肖如嬌小時候和姚九娘是街坊,知道她這就是給自己示好的意思,也不和她計較,優優雅雅用兩個手指拈了個梅子入口。
姚九娘又指派身邊的柿子:“柿子,給她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