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昨晚......”蕭家嚴走近蕭建章一步。“你就不怕出事?”
“我看着呢。出不了事。解藥我随身帶着呢。我想讓那丫頭與你親近些。至少她是受害者,就是沒想到她這般勇猛,那些話可不是那藥的作用。那她定是自己想說的。不過,沒想到那丫頭那般抗藥,我撒在那書上她瞧了兩日毫無反應。昨兒我知老爺馬上就回來了。這就加重了些藥。”
蕭家嚴蹙起眉頭,略低眼簾,似在回憶亦柔房中事物和方才接觸之物。“那燈盞上你還加了一重?”
“蠟燭,遇火即燃。我剛在燈罩上戳了兩個眼,一會房中的丫鬟瞧見就撤走了。我還特意提醒她,别夜晚同你一道......沒想到,對她完全無效。你瞧着倒是......比她陷的深沉。”
“你......”蕭家嚴還欲說什麼時,外頭敲門之聲響起。
“做什麼?”怒吼之聲即刻宣洩而出。
外頭蕭建章婢女之聲顫巍巍的回:“外院傳來消息說,正碩少爺和浩然少爺回來了。正在門口下馬。”
蕭家嚴沉了沉氣,蕭建章才要說話卻聽婢女又道:“大小姐現在正在奴婢身邊候着呢。”
即刻拉開門。便見亦柔站在外,瞧見二人這般模樣,還有房中扯翻在地的衣衫時瞪大了雙眼,滿是震驚。“你們......”
蕭建章接話道:“老大報仇呢。”
“何事?”蕭家嚴問。
亦柔略有愧色同蕭建章道:“堂哥,書不見了。”
“撕了。看的廢寝忘食的。”蕭家嚴壓着氣,話語中難免有些浮躁之氣。
“抱歉。”亦柔看着蕭建章道,似才發現他嘴角有處烏青。
蕭家嚴出房,一把拉着亦柔的胳膊,略微用力。“别同誰都道歉。習慣一下自己的身份。别誰都信,有沒有個判斷力?”
“啊?”亦柔略有些驚愕。
蕭家嚴看了兩位婢女一眼,兩人即刻退後。
“以後不要那般頂撞爹了。我覺得爹說的沒錯,一個家裡,就該相互間扶持。若我真獨善其身,你們日後該如何?爹也是怕族中旁脈就此沒落......想一道幫扶一下的,并非外間所傳。他們沒有府中這般的資源。還有......你總是老爺、老爺的,連着建章他們當着爹的面,也是喚爹或者父親的。你若是能叫一句,爹會很開心的。你養父母的事,爹一直再查,你這般去問,隻會給爹壓力,爹總不能枉顧真相,是不是?爹既應了,一定會做的。你諸如此番,隻會一遍遍提醒爹,你并未養在府中,養在他膝下。多傷心呀。是不是?”蕭家嚴語氣從嚴厲到越來越柔和。
“兄長好有耐性呀。”蕭建章倚在門邊道。
“别在這給我陰陽怪氣的。”蕭家嚴轉頭朝蕭建章吼了一嗓子。
亦柔全然不解。
“去找興昌,他那的書還成。”蕭家嚴略平複一些,同亦柔道。
亦柔點頭,但看了看都一般的房子。便回頭同兩個婢女道:“給我引路,去興昌堂哥那處。”
蕭家嚴瞧着三人離開,才轉回身子看着蕭建章道:“收起你那些玩意,再有一次我就一起罰。”
蕭建章卻笑着道:“是。我也要記住身份。到底是親妹妹,這時候讓她去興昌那。興昌若知她去尋書的,定會留她在房好好介紹,這會沒人會去找書癡的麻煩。”
晚膳之時,又是四坐齊全,隻箐瑤不在。而蕭老爺卻坐在正位,緻使氛圍一時極度詭異。本三兩交談的場景,變為靜旎一片。隻輕微碗碟之聲。
老爺輕咳一聲,衆人皆看過去。“亦柔,聽聞你前兩日去過書房,方才忘記問你。你家裡,沒提過,玉佩的事?”
“玉佩叫我不慎丢了。”亦柔回。“但我那日想起了詩句,可是雨雪霏.......”
“雖是丢了,但她還記得玉佩上的字。樣式也對。”蕭家嚴卻是急忙接口打斷,并未讓亦柔說完。亦柔還想再說時蕭老爺卻也一歎。
“得了。丢了便罷了。不妨事。我真希望有一天,你能叫我一句,爹。”
“亦柔私下還叫過呢。就是當着爹的面不好意思罷了。亦柔......”蕭家嚴示意着。
亦柔唇緊緊抿着,還未等說話,老爺卻是又道:“現在便不必了。日後再說。家嚴。”刻意頓了一頓才道,“此次你做的,不錯。”
蕭家嚴一時不可置信,卻還保持着面上的平靜。
“建章,從旁輔助,也還成。”老爺又頓了一頓道。
蕭建章卻是即刻笑容不止。“不會不會。還需加強。”
老爺并未聽蕭建章自在那說,已起身離開。“你們慢吃。”
蕭正碩見老爺離開,放下木箸道:“是不是需向我們交代一下,都發生了何事?箐瑤呢?”
蕭建章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岔過話去。“亦柔,你怎麼進去書房的?我們都進不去呢。”
“大哥領我進去的。”亦柔回。
蕭浩然用手點了點桌面,發出聲音來。
“亦柔,你吃好了先回房。建章,你陪她先回去。”蕭家嚴道。
“那我也先回了。左右我也不關心。”蕭興昌也站起身來随二人出了餐堂。還小聲說了一聲,“亦柔沒空看你那書了,她從我那拿了兩本。你那些留着自己看吧。”
“看樣子,我們不在這幾日,你們關系近了不少呀。”蕭浩然瞧着三人離開的背影,才轉頭看向蕭家嚴。
晚間亦柔在後院書房看書。此書房内設八張分設座椅。可供他們一道來此讀書。此刻亦柔怕擾了鄰房的蕭家嚴公務,而到這裡看書。讓丫鬟自去休息。看的正興起之時,忽而一人從門進到房内,直朝着亦柔而來,亦柔見眼前衣擺而動以為是哪位少爺,才擡頭看到那黑紗遮面。下意識便一聲高喊:“什麼人!救......”還未喊完便被捂住了嘴。
其人一把制住亦柔。将她從椅子上拖下,狠摔在地。一手牢牢掐住亦柔脖頸,一手一甩袖子,在亦柔面上蓋下一塊黑布。并不透光,該是不想亦柔瞧清他的面容。
亦柔上手徒留的抓着那人的手。妄圖令他輕一些。胡亂之下也去扯面上那布。
“再動,我就掐死你。”那人毫不猶豫,手上的力再次加重。
“咳咳咳。”亦柔難受的咳嗽。覺得吸不上氣。
“噓。我會松些勁,别大喊大叫的。”力量稍減,卻還被牢牢控住。“簡亦柔,是我救了你。你别忘了,否則你早已被處死了。才多久?你父母的下場便忘了嗎?你竟然對蕭家嚴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