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她到底在想什麼?
溫暖的衣物包裹何自疏的身體,何自疏一愣,僵硬地睜開眼睛,隻見身上蓋着一層深紫色的冬衣。
系統:“生命體征正在回升。”
王言上呼出一口氣,她此刻穿着單薄的裡衣和棉褲,其實這和現代的襯衫沒什麼區别,隻是比襯衫寬松些。
她的頭發自然地沿着脖頸滑入裡衣中,領口微微敞開,周圍的風一吹她的身體忍不住縮了一下,她覺得此刻的造型沒什麼問題,誰料躺在地上的何自疏已經像一隻熟透的蝦了。
樹下的匪徒困地打了幾聲哈切,天太黑了,他也看不清楚那兩個人在做什麼,隻是念叨着,“這女人真奇怪。”
王言上的冬衣是橫着放的,她第一次慶幸古代的冬衣都做的很長,這樣橫着蓋可以當被子一樣。
王言上撩起冬衣的一角直接冷地鑽了進去,何自疏一言不發地看着她,身體在慢慢向外縮。
感受到何自疏的動作,王言上額角突突直跳,生命體征剛回升他跑什麼!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王言上轉身在何自疏耳邊微微不耐煩道:“别動。”
在何自疏錯愕的目光裡,王言上的手溫柔地摟住了他的肩膀,他的皮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指腹的觸感和手掌的溫度。
王言上嘴角溫和地揚起,淡淡地小聲道:“呼,又活了。”
何自疏被觸碰的肩膀暈起一大片紅,他愣愣地看着身側的王言上,什麼叫又活了?
他發間的水滴沿着皮膚滾落,他慢慢轉動身體面對着她,他額前的水滴滾落在王言上閉合的眉眼上,對方被冷地縮了一下,睫毛輕顫,但還是溫柔地抱着他。
何自疏嘴唇抿地很緊,然後自我厭棄般地将額頭靠在王言上的脖頸,他明明已經知道她很壞了,但是依舊受不了她對他的好。
“王言上。”他冷冰冰地喊着她。
王言上半睜開眼睛,“怎麼不叫姐姐了?”
何自疏沒理她的話,繼續道:“為什麼對我好,又為什麼對我壞?”
這問題她要是老實回答豈不是暴露了,王言上沒回答他,而是溫聲道:“自疏,我困了。”
在王言上來不及看的系統屏幕裡,何自疏的心機指數正在下降,最終降到15%。
當天空亮起了一層白肚皮,王言上緩緩起身,紫色的冬衣從她身上滑下來,她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領口順着肩頭滑落。
整個冬衣裡面就隻剩她一個人,何自疏也不知道跑那裡去了。
“啪嗒。”身後傳來小石頭滾落的聲音。
王言上聞聲望去,何自疏衣服正穿到一半,被她看了一眼直接腳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咬牙偏過臉,眼下微紅,嘴裡罵道:“你……放蕩!”
“呵……”王言上将滑落的裡衣拽上去,然後不急不慢地開始穿衣服,有沒有搞錯,她哪裡放蕩了,她漏胸露屁股了嗎?
而且就算他想看她還不給他看呢!
王言上系好衣服上最後一根帶子看着何自疏那雙哀哀的眼神,沒來由地想他沒叫她道歉所以她就不道歉了,如果主動道歉會顯得她很丢人,等他主動提出來她再道歉。
她又想了想昨晚那番情景,古代男女大防應該挺重的,她一言不發地做出那等事情确實有些出格,不能讓這小孩誤會了。
王言上擡眼看着正在錘凍腿的何自疏,眼尾微微揚起,像往日那樣溫和道:“自疏,昨晚的事情你身子太冷了,不脫了衣服會死地很快,我隻是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幫你,我以後不會對任何人講,而且我們都是孩子,你也不需要看的太嚴重,我是不可能對你抱有其他心思的,你可以永遠放心。”
何自疏抱着那雙凍腿,兩眼一空,過了好久久到王言上都已經打算離開了,他才悶聲道:“知道了。”
踩着第一縷陽光,王言上活動了一下手腳就自顧自往回走。
“啧,這心機指數太不穩定了,一個晚上居然就掉了那麼多。”
系統道:“數據出現波動屬于正常現象。”
王言上打了個哈欠,質疑道:“真的有人能完成任務嗎?”
系統道:“在你之前從未有人完成過類似任務,最後不是和任務對象反目成仇,就是用力過猛直接把目标對象殺了,還有的是宿主被反殺。”
王言上嘴角一抽差點從原地直接飛升,内心哀嚎道:“何自疏啊,你最好活久一點,我回去之後一定天天燒香給你供着。”
坐在草地上的何自疏眯起眼睛看着王言上的背影然後低下腦袋,他幼稚地用手拔着地上的草,拔了一把又一把,像是和草有仇一樣。
說來也尴尬,何自疏應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這幾天他看見王言上就是扭頭就走,不再主動喊她姐姐,王言上心想大概是被他讨厭了。
不過沒關系,被讨厭就被讨厭吧,如果有人這麼對她她定是與她老死不相往來的,畢竟背叛确實很讓人反感。
事後的第三天清晨,空氣中彌漫着薄霧,霧氣有些重,視力難免受阻。
每天王言上到做工的地方的時候,何自疏就早早坐在那裡,今天也一樣。
王言上習慣地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一眼恰好與何自疏那雙黑的發亮的眼睛對視,他睫毛掃了掃然後抿嘴扭頭,隻給王言上一個冷酷的側臉。
王言上懶得搭理他,撇了撇嘴就坐在了木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