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娟奇道:“是什麼?”
“孩子他爹啊。”琴連連狡黠地眨眨眼,“沒孩子他爹的配合,怎麼把孩子抱出來給你看?”
郦娟的神色暗了暗。
“琴連連!”葉閑低喝道。
“不管你想向前看,過新生活,還是怎麼樣,總要把話說清楚。你難道忍心讓袁蒙就這樣子下去?”琴連連拍拍她的肩膀,“如果真的不想,那我就叫他一邊呆着去,不會讓你為難的,可好?”
郦娟猶豫了一番,還是點了點頭。
和郦娟道了别,琴連連便要回家,她心裡有個大緻的想法,不過還是要好好思考一下,把計劃完善完善。
不想葉閑跟了過來,可是他就陪着琴連連走着,一聲不吭。
琴連連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要和他說的,隻能硬着頭皮接着走,假裝身邊沒這個人。
兩人沉默地走了好一段路。
自家的院子已經遙遙可見了,可是葉閑還沒有離開的迹象。琴連連終于忍無可忍。
她停了下來,扭過頭去,卻被葉閑眼裡的深意吓了一跳,“你幹嘛?”
葉閑收回自己的目光,道:“琴連連,阿娟在我很小的時候救過我,我們認識了那麼久,我一直把她當親姐姐看待,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我這不是在幫她嗎?怎麼就傷害她了?”琴連連不滿地說着,那什麼眼光嘛,跟審視犯人一樣。不過她心裡也有些小觸動,她本以為是葉閑和郦娟兩人有什麼感情糾葛,葉閑才對她那麼緊張,原來是因為郦娟救過他,想不到葉閑是如此重情的人。
“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挽回什麼。可是請你記住,無論做什麼事,都先替阿娟想一想。”葉閑正色道。
琴連連安靜下來,回想一下今天,她确實魯莽了,沒有顧及郦娟的感受。她歎了口氣,答應道:“好。”
第二日,琴連連好說歹說,才讓琴月松了口,獨自一人帶着幾幅畫像匆匆趕到袁府。
袁少夫人用塗着精緻蔻丹的手緩緩翻着那些畫像,下人在幫她扇着風,惹得她頭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的,晃得琴連連眼花。
“少夫人,民女有個不情之請。”
“說罷。”
“這些畫像隻是一小部分,主要是我娘她吃不準袁少爺喜歡什麼樣的,她特地囑咐我要把畫像給袁少爺過過目,看看他的反應,好有個抉擇方向。”
袁少夫人輕輕擡了擡眼皮,似笑非笑:“你娘倒是上心。隻是夫君最近不得空,這個就由我做主罷了。”
琴連連裝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說道:“少夫人,民女也知道這要求過分了些。隻是我娘她為人謹慎,實在想為您和袁少爺做一門皆大歡喜的親事,免得砸了招牌。”她頓了頓,“她還說這些姑娘看着都比較調、教,要看看袁少爺的反應,才好找一個容易調、教的,免生事端。”
袁少夫人輕笑了聲:“你娘倒是有心了。如此,環兒,你就跟琴姑娘走一趟好了。”
“是。”
“琴姑娘辛苦來一趟袁府,你可要好好招待,莫要再讓客人覺得失禮。”袁少夫人又說道。
環兒哆嗦了下,應着帶琴連連去找袁蒙。
袁蒙在的地方依舊是酒氣沖天。
琴連連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跟着環兒走進去。
“下去!”袁蒙的大舌頭又從書房傳出來。
看來這次還沒有上次那麼不省人事。琴連連感慨道。
“少爺,琴姑娘有事要找您。”環兒在書房外弱弱地說。
“都下去!”袁蒙不悅道。
琴連連瞧那環兒被袁蒙這麼一喝,生生退了一步。她挑挑眉,看來這個酒鬼在家裡威望還挺高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她笑眯眯地拍拍環兒:“你先下去吧,我解決了之後就出去找你。”
“可……”
“你可以就在門外等我,不就不怕我跑了?”琴連連為上次跑得不見人而感到慚愧,想必環兒在她們離開後吃了些苦頭。
待得環兒下去,琴連連不慌不忙地踱進書房,袁蒙正搖搖晃晃地靠着架子,往嘴裡倒着酒。她走到袁蒙旁邊,扣了扣木架,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說下去,你們沒聽到嗎?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琴連連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就這個醉醺醺的樣子,她一根手指都可能把他推到,還敢跟她耍官腔。她避過他的酒氣攻擊,走到他的書桌旁,一眼就看到郦娟的畫像,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裡。
她看了袁蒙一眼,就要拿起那張畫像來。
“放肆!”袁蒙跌跌撞撞地趕過來,一把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