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堵着門，陽光從外直射下來時，他背着光，替何皎皎擋在了他的颀長身影裡。

他不急不躁，但何皎皎在替他算上課時間。

“你趕緊去啊！”何皎皎側頭又往教室裡望了一眼黑闆上的時鐘。

還有五分鐘就上化學課了。

化學課不在教室裡，而是去實驗室裡去。

何皎皎還看到林夕已經拿着化學課本往顧茜的座位上走來，正等着何皎皎也跟着她們一道往實驗室路上結伴去。

這是她們三人總喜歡形影不離的樂趣。

程望仍舊不着急，嘴角緩緩勾起笑，帶上一絲寵溺看着她捉急的樣子。

“幹嘛，你還要跟我再進去一次辦公室嗎？”

這樣一來，不就正中董老師的猜疑，他們真疑似了早戀。

“我......”何皎皎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卻一時想不起也叫不起來外頭四班那個人的名字。

她凝着程望，下巴一努，朝程望身後輕擡她的下巴：“喏，外頭有人等我給他送紙巾。”

程望循着她揚起尖細的下巴，脖子扭過去，就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故人。

看到襯衫與他校服不搭的着裝，程望怎麼看都眉心不愉地蹙起來。

江昱白在程望眼裡簡直就是不倫不類，還酷愛裝的人。

所以，程望一看到他，心裡騰地立馬不爽。

“你怎麼跟他走一塊？”程望扭回神，眼裡登時吃味明顯地不悅。

“你不要瞎用這種詞。”何皎皎也不喜歡程望用冠詞給她扣無辜的帽子。

這與造謠有何區别。

“我在辦公室裡轉身不小心踩髒了他鞋子。”何皎皎說的時候，心裡有點冤枉。

本來踩髒了他的鞋子事極小，不想四班超級富二代因為自身潔癖，将小事擴大化，非要她蹲下來給他擦鞋印。

想到這，何皎皎鼻子抽了一下，程望一聽她鼻息倒抽聲，就知道這事她有多麼不情願了，藏在臉色裡的陰郁才慢慢散開。

他朝她胳臂手腕旁伸手：“給我。”

“嗯？”何皎皎正一邊受氣一邊瞄他身後江昱白，陽光灑在他白色襯衫上，使他周身有神祗般的光暈，就像天使一樣立在欄杆旁。

一面承受走過的女生頻頻對他回眸之後，她們嘴裡發出驚豔的輕呼聲，好像這樣就能引起他目光的注意。

可是無論他身前路過多少對他幹淨帥氣外表感到驚豔的女生，他幾乎不為所動，就站在那裡等着何皎皎出來。

何皎皎不傻，可是她剛被董老師和班主任談話過了，她不敢對任何男生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跟我小學同學，我來給他，最合适。”見何皎皎遲疑不動，程望感覺有種珍寶被别人觊觎似的，盯着何皎皎，仿佛他不監視她，她定會背着他偷偷給别的男生。

何皎皎本就不想節外生枝，聽到程望說，她巴不得程望替她去做這事。

她不希望她好學生的身份，在老師們眼裡變成一落千丈。

何皎皎攤開手，反手貼在了程望手掌心中，隔着兩款幹濕紙巾，兩人的手心貼了一下，何皎皎就空手轉身。

回頭不忘提醒程望：“待會化學課，我跟顧茜一組。”

她還是在意董老師的警醒。

程望欣然點頭，不管她跟誰，隻要那人不是程望感到不愉的人，其他的人，程望隻随自己心情，來決定誰跟何皎皎在他心裡覺得有安全感。

程望轉身，欄杆上江昱白身影早已不見，他循目看到他背過身的背影正朝他的班級走回去。

程望輕嘲地勾起唇角，握着幹濕紙巾掏進了自己校服褲子口袋裡。

何皎皎回到了座位，林夕跟顧茜立馬要跟她結伴一塊去實驗室。

何皎皎說了一聲“好”，然後看到程望空位旁，謝聽晚還站着沒離開。

她以為謝聽晚專找程望的，因為她發現自打謝聽晚轉學分到高一（1）班之後，她就特别依賴程望。

每逢下課放學，她都跟在程望後面形影不離。

“你還有什麼需要的，我幫你？”看出謝聽晚求助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何皎皎回到座位的樣子，何皎皎隻好耐心問。

“我聽阿望說你語文作文寫得特别好。”謝聽晚說。

何皎皎聽出她的誇贊，可是怎麼看着謝聽晚不是隻嘴上說說。

何皎皎點下頭，見謝聽晚剛張口說什麼，就被顧茜聲音蓋了過來。

“欸，餃子你小學時候有青梅竹馬嗎？”顧茜臨時起意，八卦瞅着何皎皎。

何皎皎一時愣了神，她真沒想過上小學的時光，而且時間離現在有點遠，她有點忘了小學時候的點點滴滴。

“呃，我不記得了。”何皎皎說完，扭頭看謝聽晚。

而謝聽晚聽到顧茜問一嘴後，正凝眸看顧茜一嘴笑着八卦。

青梅竹馬，在顧茜嘴中聽在謝聽晚耳邊，有玩笑的意味。

這令謝聽晚心裡有點不舒服。

“小學到你上幼兒園，就沒有男生追過你嗎？”顧茜隻要找到八卦的苗頭，整個人就比考試還要興奮的兩眼直放光。

“欸！”林夕伸胳臂肘捅了一下顧茜，蹙眉：“你這都問的什麼奇怪的話，幼兒園能當青春期看麼。童年生活都能讓你想歪了。”

“我沒歪，我就是問問。”顧茜不以為意，轉而看謝聽晚就想起來，跟何皎皎說：“謝聽晚跟程望從小穿一個□□長大的——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