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昭對他招招手打招呼,随後看了裴祭一眼,後者已經起身去拿早餐,并未看她。
“?”
難道……?
魔尊害羞了!
祝今昭了然,彎了彎嘴角,心道,裴祭果然還如以前一樣,隻有在黑夜中才會和她調情。不過,她現在一邊享受和裴祭在黑暗中牽手的暧昧,另一邊又不和他确定關系,會不會太渣了一些?
自我反思間,祝今昭已經坐到餐桌旁,自然而然地接過裴祭遞過來茶杯。
祝今昭心情不錯,主動給裴祭夾了一塊臘腸,小聲關心道:“昨晚沒睡好,多吃些補補。”
裴祭拿着筷子的手停下,片刻後,道:“……謝謝。你昨夜睡得如何?”
難道這是在試探、她知不知道他半夜偷偷牽她的手?
祝今昭忍住笑意,配合地說:“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裴祭輕嗯一聲:“休息好了就好。”
“放心吧。”祝今昭吃完,又喝了半杯熱茶,随後視線在客棧裡轉了一圈,道:“客棧老闆還沒回來呢?”剛剛他們都是自己去後廚拿的吃食,隻以為是老闆和小二臨時有事,或是現在時辰還早,客人都沒醒來。
吃飯也用了一刻鐘,為何客棧裡依舊沒有旁人?
“卧槽卧槽卧槽!”客棧門口忽然響起徐少煊不文明的叫嚷聲。
三人紛紛扭頭看過去,隻見徐少煊邊嚷着邊後退,後退過程中鞋底踩到門檻上,整個人失衡地向後仰,砰!他猛地跌坐到水泥地面上!
徐少煊龇牙咧嘴,嚷道:“哎喲我的屁股!”
魚在清動作迅速地走到門口,沒管徐少煊,向外看了看,問:“怎麼了?”
徐少煊說:“你邁出去。”
魚在清照做。下一刻,她僵硬在原地,又過了一會兒,才轉身看過來,“你們要不要也出來看看?”
如果站在客棧裡,往外看,外面是昨日看到的街道景象;但是如果邁出客棧,看到的,就是一座裝潢華麗的宮殿了。更可怕的是,他們正處于皇宮之中、宮牆之内!
祝今昭和裴祭都沒露出驚訝的神色,但是祝今昭還是拿出演技、撓了撓頭發以示苦惱,随後就跟着魚在清一起上樓。他們把客棧上上下下所有房間都看了一遍,客棧中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兩人安靜地站在一旁,祝今昭一條腿撐地另一條腿松力,雙臂環胸姿态放松,裴祭站的端正筆挺,如松如竹,他們一起,看客一般看着男女主對話。
徐少煊扇子扇的飛快,道:“老闆呢?小二呢?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劃拳喝酒的老大哥呢?”
魚在清說:“昨晚和你劃拳的男人,大概不是活人。”
徐少煊要被吓死了,掌心撐着桌沿,目光絕望地問:“那是什麼?死人?”
魚在清說:“也不是死人,是心相。”
徐少煊問:“哪個心?哪個相?”
“内心的心,相貌的相。未經過意識掩飾的、内心的相貌,即為心相,”魚在清解釋道:“簡單來說,心相不是人,而是你内心最真實想法幻化而成的實體。”
“不是人?”徐少煊瞪大眼睛,“既然不是人,那就是鬼、是妖、是魔!拍死我都跟踩死螞蟻一樣輕松了!”
他哭喪着臉,可憐巴巴地捂上自己的尾椎骨,哭唧唧地嘟囔:“好啊好啊,原來我已經是死裡逃生了。怪不得昨晚一夜都睡不安穩!”
魚在清眼見着孩子都要被吓死了,後知後覺的,猛然想起對方是救命恩人的兒子。她思考片刻,給徐少煊倒了一杯熱茶,安撫道:“别怕,我會護你周全。”
徐少煊接過熱茶,“謝謝。”他像是失去了意識也失去了知覺,機械地吞下去一口,下一刻:“噗!”化身花灑,瞬間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