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問他疼不疼了!
還有孩子在呢,她不想說些少兒不宜的話題。
祝今昭輕咳兩聲,對小師弟露出友善的笑容,道:“這……我昨晚拿的時候食堂就剩一盤花生了,我也沒想到還有人等着吃。下次,下次一定給你們留。”
小師弟腼腆笑笑:“那就謝謝師姐了!”
祝今昭大氣應道:“不客氣不客氣。”
兩個“小賊”愉快達成共識。
裴祭:“……”
祝今昭看看小師弟,又看了眼默不作聲地裴祭,忽然反應過來為什麼弟子們對裴祭有了态度上的轉變。
她看着小師弟,猜測道:“所以是因為昨晚我們去廚房偷了酒,被你們看到了,你們今早才敢來問裴祭劍法的?”
小師弟憨笑着點頭:“是啊,我們覺得裴祭師兄人很好啊,被你打了也沒說什麼。哦,不僅沒說什麼,還助纣為虐、和你狼狽為奸!”
祝今昭幽幽看向裴祭:“你們門派的弟子都很會用成語。”
裴祭淡淡道:“你覺得用詞準确嗎?”
祝今昭豎起大拇指,道:“準确。”頓了下,她扭頭看向小師弟,重複他話裡的兩個字:“你們?”
小師弟歉意地笑笑,摸摸後腦勺,道:“抱歉啊,回去之後沒忍住,就和其他人說了。現在大家都知道裴祭師兄人很好了。”
當然也都知道,祝今昭和裴祭昨天大半夜去廚房偷酒和花生了。
與此同時,後山涼亭裡,大長老在謹慎地探查魔的氣息,結果卻隻聞到了酒氣。
以及發現泥土裡沒有清理到位而落下的花生殼。一個已經失去水分的花生殼。
大長老:“……”
裴夙淩倚靠在柱子上,語氣無奈地說:“人家小兩口故地重遊,晚上喝個小酒,吹吹晚風,說說體己話,你在這激動個什麼勁兒?”
大長老不相信,橫眉豎眼地繼續找證據,言之鑿鑿道:“絕對不可能!裴祭一定是打着喝酒的幌子,實際已經在後山布下重重陷阱!”
大長老堅信大魔頭要毀了九秋山!
裴夙淩就是放大魔頭入山門的罪魁禍首!
裴夙淩無奈,他指了指兩人的頭頂上方,道:“束魔網昨夜在他頭上放了大半宿,他但凡動一點法術,就會被當場束縛了。後山也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迹,這說明昨天他一點法術都沒用。”
大長老還是不相信,道:“誰知道他是不是已經修煉到可以躲避束魔網的境界了!”
裴夙淩摸摸鼻子:“一個人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大長老目光不善地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裴夙淩長歎一聲氣,整理衣袖,恢複掌門的端莊,邁步走出涼亭,道:“我餓了,去吃早飯了,你慢慢查吧。”
走了兩步,他轉身,問:“對了,用給你留包子不?不用的話我就讓後廚把剩的包子都喂狗了。”
大長老咬牙切齒又擲地有聲地拒絕道:“不用!”
裴夙淩搖搖頭,啞然失笑:“從小到老都是把犟骨頭。”
“餓死算了。”
裴夙淩走進食堂的時候,見到裴祭和祝今昭已經被一衆弟子圍住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掌門是裴祭。
裴夙淩整理好表情,面上的神色和藹但又不失嚴肅。他的身影出現在食堂裡,弟子們活躍的模樣全都變成拘謹拘謹。
裴夙淩雙手背後,一本正經道:“夫子已經到學堂了,吃完了就先去溫習功課。”
弟子們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地陸陸續續離開。待到食堂中不餘幾個人了,裴夙淩緩緩坐下,輕聲問:“怎麼樣,花生好吃嗎?”
裴祭:“……”
祝今昭臉皮厚,笑着回答:“超級好吃。不過昨晚隻剩五香的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吃水煮。”
裴夙淩和藹笑笑:“好啊,今晚給你留水煮花生。”
說完,他收斂笑意,道:“我來找你們的确是有件事情。”
裴祭擡眸看他:“何事?”
裴夙淩壓低聲音,道:“關于我的愛徒,魚在清。”
話音剛落,魚在清推着輪椅走進來,輪椅上坐着的是徐少煊。他穿着無缪宗的白色衣服,臉頰瘦了不少,卻一如既往地嘴碎:“哎哎哎女俠我要掉下去了。”
魚在清将輪椅穩穩落地,淡聲道:“不會。”
說完,她看向掌門,微微鞠躬道:“師父。”
裴夙淩和藹笑笑:“哎,去吧。”
等魚在清推着徐少煊走遠,他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徐少煊的背影。
祝今昭:“……”忽然理解為何當年裴夙隐一對上她就開始吹胡子瞪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