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夙淩暗道:“果然是找對人了。”
他走過去張口就道:“祝今昭,如果我将合歡宗的女子介紹給裴祭認識……”
裴祭打斷他的話:“不可以。”
裴夙淩:“……”
他無奈地抿抿嘴角,側身看向俨然不動地男人,道:“我在問祝今昭,你插什麼嘴?”
裴祭繼續作畫,擡眸看了裴夙淩一眼就收回視線,淡聲道:“我代替她回答,不可以。”
祝今昭正在低頭畫符,聽見裴夙淩的話,擡頭說:“當然不可以。”
裴夙淩坐在,給自己倒杯茶,道:“就是啊,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應該說不可以。”
祝今昭淺淺的笑容裡帶幾分俏皮,語氣八卦問道:“小師叔你是遇到心上人了嗎?難道是合歡宗的?”
裴祭停筆擡眸,清淺的目光看向裴夙淩。
裴夙淩無奈:“當然不是我!”
祝今昭挑眉:“那是誰?我家小魚嗎?”
裴夙淩說:“是,我剛剛當着魚在清的面說要給徐少煊介紹合歡宗的女子,魚在清面不改色。”
他充滿希望地說:“她好像真的不喜歡徐少煊。”
祝今昭說:“不一定。當年我和裴祭告白的時候,他也面不改色。”
她看向裴祭,問:“你對我動心是在什麼時候,快和小師叔說說。”
裴祭很上道,說:“在你向我告白之前。”
裴夙淩:“……”
三百歲老人心死了。
歎了聲氣,裴夙淩又想起另一樁事:“對了,你們帶回來那個小魔修,周自橫。”
祝今昭:“他怎麼啦?”
裴夙淩依然覺得奇怪,甚至懷疑自己修行不到家:“他昨天來找我起卦問天,但是我看不見他的前世。”
祝今昭和裴祭同時頓住。
上一次看不見命的,是祝今昭。因為祝今昭是穿越者。
話還沒說完,周自橫來到涼亭,一身酒氣,手裡還拎着三壇酒。
他尊敬地對掌門作揖道:“掌門,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酒帶少了一壇。”
裴夙淩:“……”
裴夙淩起身:“沒事我不喝,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周自橫目送裴夙淩離開,然後拎着酒走進涼亭。
桌子已經被裴祭作畫的筆墨紙硯占滿了,他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把酒放到地上,坐下,道:“想請教魔尊些事情。”
裴祭淡淡地:“嗯。”
周自橫道:“無缪宗的起卦問天,看不見魔的前世今生嗎?”
裴祭說:“不會。”
周自橫問:“你看過嗎?”
裴祭說:“沒有。”
周自橫奇怪:“那為什麼裴掌門看不見我的前世?”
裴祭眼睫低垂,認真作畫,道:“不知。”
周自橫緩緩呼出一口氣,走到涼亭柱子旁,靠着柱子坐在欄杆上,喃喃那個名字:“廖小姐、廖從歡……”
祝今昭和裴祭對視一眼,祝今昭說:“畫好了嗎?”
裴祭放下毛筆,道:“畫好了。”
祝今昭起身走過來,低頭認真端詳了番,不禁笑出聲,擡眸看着裴祭,道:“我眼神有這麼勾人嗎?”
裴祭認真道:“我眼中的你就是如此。”
祝今昭笑了笑,“好吧,我好好保存。”
裴祭說:“等風幹之後再收。”
祝今昭點頭:“你說得對,你這畫技好像又進步了。是因為經常畫我嗎?”
裴祭:“嗯。”
微風吹過,空氣中都是花粉甜膩的香味。也不知道是花的香味還是旁邊戀愛兩人的甜味。
正在懷疑是自己手刃了心愛之人的周自橫:“……”
畫作很快就風幹了,祝今昭小心翼翼地将畫卷起來,對周自橫說:“我和裴祭打算下山去玩,你不去吧?”
周自橫:“……”
她這麼問,他怎麼說他也想去?
祝今昭笑了笑:“好啦不逗你了,跟我們一起下山走走吧,散散心。山下有家館子的紅燒鳜魚特别好吃,走不走?”
周自橫:“……不用了。”
祝今昭也不勉強,道:“真不去?那我打包帶回來吧,就是沒有在店裡吃好吃。”
周自橫起身,“不勞煩祝姑娘打包了,我和你們一起。”
九秋山下的鎮子安居樂業,這裡是祝今昭最喜歡的地方。民風淳樸,館子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