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魚都不溫柔?”祝今昭呵呵兩聲:“你是真忘了昨天喝醉之後跟我說什麼了。”
周自橫:“?”
祝今昭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起身路過他時拍拍他肩膀,道:“你不如問問裴祭,昨晚是他送你回的房間。”
祝今昭說完就上了馬車,留周自橫站在馬車旁拼命回憶。他撓撓頭,愈發覺得昨晚喝斷片了。他究竟說什麼了?
今天也要去找木偶妖。
自從發現了另一種永遠在一起的可能性,祝今昭能感受到裴祭心情變好了。
祝今昭忍不住說:“我有些擔心你現在這麼憧憬,最後萬一我沒有辦法帶你一起走,你會更失望。”
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從來沒有出現過希望。
裴祭收回思緒,握住她的手說:“哪怕隻有不到一成的可能,我也願意憧憬。”
“祝今昭,有機會講一講你那個世界的事情吧。”
祝今昭說好。
在講到高考那年的烏龍事件時,馬車停下了。祝今昭噤聲,裴祭掀簾往外看,看見馬車前面站了名帶帷帽的女子。
女子懇求地說:“幾位修士能否帶我進村?”因為膽怯,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這裡很快就到村口了,祝今昭警惕地看着女子,問:“你是這村子裡的人嗎?”
女子愣住,先搖頭後點頭。
祝今昭盯着帷帽的白紗,女子的面龐在帷帽後顯得模糊。她笑了笑,道:“你看出來了我們是外地人,所以才攔我們的馬車。”
“你是誰,為什麼不敢從村口走進去?你又想讓我們帶你去村子的哪戶人家?”
女子沒料到會被問這麼多問題,怔在原地。
祝今昭說:“這樣,你先回答我,你想讓我們送你去哪戶人家?”
女子猶豫了會兒,小聲說:“崔家。”
“哪個崔家?”
女子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作答。
祝今昭笑着問:“是前幾日新婚卻被換了新娘的崔家嗎?”
女子身子一抖,随後拔腿就要跑。
祝今昭對魚在清說:“小魚把她抓回來。”
魚在清翻身下馬,輕而易舉就将女子反手禁锢住拉回來,“别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祝今昭下車站在她面前,道:“你是賀春桃?”
賀春桃不再掙紮了,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麼會知道?”
祝今昭微笑:“猜的。”
“我還猜,你去崔家是為了找李思甜,對嗎?”
賀春桃沉默片刻,點點頭:“是。”
祝今昭說:“上車吧,坐下之後慢慢說。”
賀春桃摘下帷帽,焦急地說:“我擔心李思甜是被崔家人挾持了。”
賀春桃不想嫁人,李思甜便提議替她成親,讓她趁白天沒人發現的時候快些逃跑。
賀春桃自然不願意,她問李思甜:“我逃跑了你怎麼辦?”
李思甜并不在意:“我不是他要娶的新娘,又沒有下聘婚書,他若是敢強行與我洞房,他就算是強搶良家女子。崔家還指望他們兒子科舉考中呢,肯定不敢強迫我。你放心在鎮上等我就好了。”
她們兩姐妹約好一起去京城投奔李思甜的外公外婆。
結果賀春桃在鎮上等了兩天也沒等到李思甜,還聽到了崔家去賀家要聘禮的消息。
賀春桃哭着對祝今昭說:“思甜不喜歡崔家郎,她一定不是自願留下的!求姑娘幫我,我一定要救她出來,是我害了她。”
祝今昭将手帕遞給她,說:“我們前幾日見到了李思甜,她看起來的确和你說的樣子不同了。”
賀春桃:“她現在是什麼樣子?被打了嗎?”
祝今昭搖頭:“沒有。”她掀起簾子,對賀春桃說:“你看。”
馬車停在崔家門外,李思甜梳着低發髻,穿粗布麻衣,身前抱着半盆剛洗過的衣服。矮矮的圍牆将她圍在裡面,變成了賢惠妻子的模樣。
賀春桃安靜地流下眼淚。
李思甜晾完衣服,彎腰拿起空盆,轉身時注意到了牆外的馬車。她認出了賀春桃,眼神中有片刻慌亂,随後将盆放下,兩隻手在身前圍裙上擦幹,快步從院子走出來。
賀春桃要下車,祝今昭拉住她,道:“賀姑娘,你現在下車的話一定會被人認出來。”
李思甜走到小窗外,眼神麻木地看着賀春桃,說:“你怎麼回來了?”
賀春桃手臂伸到窗外想去抓她的手,小聲道:“我回來帶你一起走呀。”
李思甜躲開她的手,低頭說:“我不和你走了。”
賀春桃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看着她:“為什麼?你不是說你在京城有位情誼相投的青梅竹馬嗎?你不是要去找他嗎?你怎麼會願意留在這裡啊!”
李思甜說:“我已經和我相公有了肌膚之親,我是他的娘子了。”
賀春桃聲音發抖:“是他強迫你的是不是?一定是他強迫你的。我們去報官!”
李思甜惡狠狠地看過來,說:“你不要想拆散我的家庭,我是不會讓你搶走我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