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也不算妄言。

魚在清收好劍，看向兩位魔修，道：“你們好，我想見魔尊。”

大山妖擡起手臂進行格擋，道：“你們是好魔修，不能濫殺無辜！”自從三百年前新任魔尊上任，這些魔都被要求不能無緣無故就奪人性命，否則他們回了魔界是要受罰的！

兩位魔修轉身過來上下打量魚在清，随後對視一眼，其中一位問：“姑娘你是？”

魚在清身上也沒有信物，隻好說：“我是魔尊的師妹，我叫魚在清，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魔尊。”

裴祭在九秋山小住的事情整個魔界都知道了。

不止魔界，其他宗門也都知道了。仙門正道向來與魔界這種邪魔歪道正邪不兩立，無缪宗仗着家大業大，竟敢做這開天辟地頭一遭！衆說紛纭，說無缪宗野心大，說無缪宗不單純，再或者說無缪宗千百年宗門清譽毀于一旦，但是這種話都是私下裡說說，更多的是觀望，見到無缪宗弟子時竟然也比之前更加恭敬了。

人間宗門忌憚無缪宗勢大不敢得罪，魔界魔修更加不敢得罪魔尊師門中的人。魔修立刻變得恭敬：“請姑娘随我來。”

……

魔界幾萬年來從沒像最近這樣喜慶，四處張燈結彩，所有魔修的黑色衣袍換成暗紅色，巡邏時一手拿長矛一手拿布袋，布袋裡裝着喜糖，逢人就發。

魔尊要成親了。

祝今昭覺得裴祭這次太過大張旗鼓，與他以往沉穩低調的性子完全不符。裴祭說：“不想在這麼喜慶的日子裡，你記憶中的畫面都是陰沉的。”

他最近的衣袍顔色都變多了，今日穿得這身藍色衣袍将他襯的愈發矜貴，清冷谪仙的氣質上添了幾分貴氣，“婚服取回來了，來看看喜不喜歡。”

鶴然将挂在架子上的紅色婚服擡進竹屋，“嫂子快看快看，哎喲這衣服還挺有分量的！”

祝今昭笑着走過去想幫忙，裴祭将她擋在身後，接過衣架放在地上，長長的裙擺在地面鋪展開。

祝今昭原本就喜歡漂亮钗裙，婚服就是盛大隆重的漂亮裙子，她很喜歡。

“你的那件呢？在哪裡？”

裴祭說：“疊起來了，稍後看。”

鶴羽從外面快步走過來，站在竹屋外禀告：“尊上，有位叫魚在清的女子自稱是您師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

裴祭淡聲：“讓她過來吧。”

祝今昭想了想，疑惑道：“她不是去找徐少煊了嗎？這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

裴祭看向她說：“去血魔宮說吧。”

……

見到魚在清，祝今昭開門見山問：“找到徐少煊了嗎？”

魚在清搖頭：“沒有。”她将被擄到無人之境以及幻境的事情講了一遍，祝今昭和裴祭都沉默了。

祝今昭若有所思，道：“我之前在無缪宗藏書閣看閑書的時候看見過類似記載，想要創造上等幻境，創造者需要有相當高深的功力。”

她拍了下裴祭手臂，擡頭看着他問：“你能創造上等幻境嗎？”

裴祭說：“能創造上等幻境的，隻有人。”

魚在清愣住：“隻有人？”

裴祭點頭：“是。六界萬物，隻有功法高深的人，可以創造幻境。”

祝今昭感歎：“肉體凡胎，又要法力高深，那這個人的法力會有魔尊高深嗎？不會吧。”

裴祭說：“持平。”

祝今昭提問：“你和小師叔誰厲害？”

裴祭淡聲：“師叔應該是打不過我。”

祝今昭思考着：“也就是說，這個凡人能和你打成平手，而且功力比三百多歲的無缪宗掌門還要高……”

“我們這一路走過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啊。”

她看向魚在清：“這個人或許和我們不認識，但是認識你？你有接觸過這種人嗎？”

魚在清回憶：“在遇到你們之前，雖然有幾次下山的經曆，但是都是在九秋山下附近。不記得遇見過這種高手。”

祝今昭說：“或許是掃地僧，看起來平平無奇，其實大隐隐于市。”

按照無巧不成書定律，這種關鍵角色一定出現過，而且很有可能是副本中某個不起眼的人物。

她開始掰着手指頭數：“忘鳴山是蜘蛛王和麟元，在龍川鎮是四隻鬼和姜扶，雙生城的故事圍繞廖從歡和周自橫，九秋山……”

從九秋山開始，似乎也稱不上副本了。

“嗷還有在崔家村，是木偶妖、書生、孫扶柳、賀春桃、李思甜。”

這些人誰會像掃地僧？

祝今昭走到書桌前，将所有人名一一陳列在白色宣紙上。手腕擡起，毛筆懸停在紙張上，祝今昭端詳着所有名字。

“創造上等幻境的隻能是人……”祝今昭将紙張上不是人的名字劃掉。

“難道是崔家村裡的人？”她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