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華盈和夏子恭敬地交上了整齊的十遍鬼道罰抄文章後,鈴木老師闆着臉一一檢閱,又叉着手審視了她們許久,看在她們倆認錯态度良好,終于放了她們一馬。
畢竟屍魂界未來的棟梁們都雲集在隔壁的精英一組,對于二組的學生而言,隻要他們不在課堂上作奸犯科,不管是遲到還是幹脆逃課了,都可以原諒。
鈴木老師看了看學生名冊,這倆人一個倒一,一個倒二,雖然看起來尊師重道,但想來在以後進入了護廷隊也不會有什麼太大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這麼過去了。
由于鬼道和瞬步先前在朽木家時已經被要求學習過,第一年的課程内容也相對比較簡單,華盈雖然對鬼道有些抵觸,但就課程來說基本可以輕松應付,甚至多出了很多時間來教夏子。
真正讓華盈感覺到有些棘手的是武鬥方面的課程——她的白打不行,劍道就更加稀爛了。
第一天上課時,劍道老師隻是給每位同學都派發了木刀和護具,大概講了講課程安排和劍道的起源與發展,最後以一組簡單的揮刀訓練告終,而華盈在做完一組揮刀訓練後,就已經累得快不行了。
養尊處優了幾十年的大小姐身體,實在太過孱弱。
然而更險峻的還在後面——雖然教白打的老師第一節課上的内容也和劍道差不多,同樣是介紹基礎的技術動作和武學發展,但比起劍道多出來了一項摸底考試——體能測驗。
華盈從小在貴族府邸嬌生慣養長大,哪裡訓練過體能?她在道場内一圈一圈跑着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像一隻苟延殘喘的拉磨的驢,在夏子都還沒有出汗的時候她就快要倒下了,其弱不禁風的體質讓夏子十分愕然,隻能拉着她的手,像纖夫般拼命地拖着她帶着一起往前跑,非常勉強地完成了體能測驗。
開學還不過一周,在連續上了兩天的武鬥課後,華盈已經像個将死之人,兩條腿疼得不行,就連飯都要夏子幫忙去食堂打回來給她。
作為室友,且作為組内的吊車尾二人組,華盈和夏子之間竟意外地在彼此擅長的科目方面背道而馳,于是,在開學一周後,她們便分别成為了對方的幫扶對象,有理有據地組成了學習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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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術院第一年的課程比較基礎,一周七天上課五天,剩下兩天是休息日。
在有課的四天裡,根據“斬拳走鬼”四技均等地平分了課程時間,然後在第五天會迎來一天約等于休息日的理論課程——瀞靈廷的發展曆史與番隊介紹。
剩下的兩天休息日,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進度在不足的科目上加練,有場地需要的話,也可以去教務處申請相應的教室和道場。
若是想要放松的,在休息日裡也會有一些瀞靈廷裡的特别講師前來開設特别課程,多半是茶道、花道、書法等修身養性的内容。
這些彬彬有禮的課程,華盈在她的前半生已經學到快要吐了,但夏子卻很感興趣,她報名參加了卯之花隊長的插花教室,每到了休息日,華盈在訓練了一天的體能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時,都會被夏子興奮的聲音吵醒——她每周都會拿回來一瓶十分難看的花,然後把正熟睡的華盈搖起來欣賞,并且當作寝室的軟裝擺上一周。
偶爾華盈看不下去,會幫她修剪一二,夏子見狀更加興奮了,經常對着她那些被華盈妙手回春的插花作品出言肯定道:“華盈,搞不好你還真的很适合當貴族呢!”
“……多謝你誇贊了。”華盈抽着眼角,神情微妙地回複道。
在靈術院裡學習時,時間過得飛快。
白打和劍道這兩門課在開始正式練習基礎動作時,華盈很快便感覺到吃力——她好像先天在肢體控制上就有些笨拙,很多夏子一學就會的動作她往往要費更多的時間才能掌握,掌握得還不是很好。雖然夏子并不嫌棄且不厭其煩地一招一式詳細地給她拆解,她學得還是緩慢又艱難。
不過好在夏子在鬼道上也像她面對劍道和白打一樣苦大仇深,在這樣的互幫互助下,倒是誰也不欠誰的。
為了彌補體能上的不足,夏子每天晚上都督促着華盈在靈術院裡繞圈跑步,時不時還拉着她到後山進行折返跑。為了報答這份恩情,華盈也在每天累得快死了一樣回到寝室時,拿出一大疊自己精心準備的詠唱文默寫測驗,看着夏子一個頭兩個大地在上面作答。
雖然她總是抱怨靈術院的排課機制很不人性化,怎麼能把劍道和白打這兩個都這麼累人的課排在一起呢?!
但也不是沒有對她有好處的安排——鬼道作為四技中唯一一項涉及背誦的課程,被很貼心地安排在了大清早上的第一節,美其名曰清晨時分适合記憶。
每每起個大早上鬼道課時,由于訓練體能累個不行的華盈都會在全班同學整齊劃一的讀書聲中狠狠昏睡,再醒來時,便已經要移步下一個課程的教室去了。
于是,鬼道課成為了她專用的補眠大課,除了實戰與測驗外,華盈幾乎在教室内是長眠不醒的。夏子對此頗有憤懑——她好像從來沒見華盈對鬼道課上什麼心,但偏偏各項測試都能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令她十分豔羨。
而對于鬼道,華盈雖然擅長,但心中的抵觸情緒仍是揮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