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十一番隊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想在他門下修行,也是我的一廂情願。斑目三席不想收我也是意料之中的,我可以理解。”
“那你怎麼……?”弓親聽到她這麼說,對她的入隊理由也好奇了起來。他看了看窗外的夕陽,估摸着時間還早,便饒有興緻地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病床前聊了起來,“說起來,以你的資質,若是從平隊士做起的話,去到哪一個番隊都應該會有很順利的晉升途徑,為什麼選擇了十一番隊呢?”
“雖然獲得席位是個意外,但在十一番隊就算從平隊士做起,對你來說也是吃力百倍的吧?”
華盈看着弓親,雖然他眼睛上的妝造很是怪異,但他臉龐精緻,再加上今天送自己來四番隊,華盈對他天然地生出了幾分好感,看着他也覺得親切了起來。
于是她想了想,坦言道:“我申請十一番隊的理由,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想要獲得斑目三席的指導。”
弓親有些啞然:“隻是因為斬魄刀的能力嗎?”
看着華盈堅毅的眼神,弓親更覺得疑惑:“恕我直言,我隻是有些好奇,雖然斬魄刀的能力對于死神來說很重要,但死神的作戰方式有許多種,你完全沒必要選擇這麼辛苦的一條路吧?”
“……這該怎麼說呢?”華盈仰起頭想了想,喃喃道,“可能您不大能理解……但其實我,天然地有些抗拒鬼道。”
聽到這句話,弓親卻愣了,随即他淺淺地笑了起來,說:“不,我理解。”
?
面對華盈詢問的表情,弓親卻沒想多做解釋了,他接着說:“十一番隊的訓練強度是護廷隊内最大的,隊員們也大都比較野蠻粗鄙。我隻是很驚訝,會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這樣的女孩子選擇這樣的地方,畢竟就算不用鬼道,護廷十三隊中也有的是地方能夠修行。”
“但,十一番隊是最強的不是嗎?”
華盈眨了眨眼,抒了一口氣,擡頭望向雪白的天花闆:“我的家人被奸人所害。我想要快速地成長起來,替家人報仇。但我在武學方面的天賦并不高,所以……”
“我想去最強的地方,跟随最強的隊長。”
弓親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華盈入隊背後的理由會如此沉重。他盯着華盈,少女此時眼中的堅定也讓他毫不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
他看向華盈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變得柔和了起來。最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感歎道:“我原本覺得,你是個和十一番隊格格不入的人。”
“不過也許,你的性格,還挺适合十一番隊的呢。”
華盈懵懂地看着他,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日霭西沉,窗外傳來了幾聲鴉叫。弓親起身又給華盈倒了杯水,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隊裡了。”
“那個……绫濑川五席……”華盈有些支支吾吾,漲紅了一張臉,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我可以再麻煩您一件事嗎……”
“說。”
“………您能不能,把我推到浴室再走?”華盈閉了閉眼,硬着頭皮請求道。
“你想上廁所?”
“……………………不是。”華盈舔了舔下唇,堅定道,“我想洗澡。”
……
弓親被震懾住了。
華盈此時一隻腳吊在空中,全身都是擦傷,這樣一個慘兮兮的狀态,還想着洗澡??
這是什麼樣的潔癖,好像比自己還嚴重的樣子。
見他愣在原地,華盈還試圖解釋幾句:“早訓完馬上又去鯉伏山訓練了,出了一身的汗……”
“行了行了。”弓親很無奈地交叉着手看着她,“你就慶幸今天是我送你來的四番隊吧,換作任何一個人,可都沒辦法理解你這種潔癖啊。”
他露出了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開口說:“算了,你也别自己洗了,多危險啊,今天本五席就幫你跑個腿吧,你有在護廷隊内交好的同性朋友麼?我幫你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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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山夏子在隊裡的食堂吃完晚飯後,聽說隊長叫她去隊長室,她整個人都惶恐了起來。
自己在入隊後應該沒惹出什麼事吧??
她在心裡盤算着等會到底是什麼疾風驟雨,就這樣硬着頭皮走到了六番隊的隊長室。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隊長室。
畏畏縮縮地把門敲開後,她看見了昏暗屋内的兩個人——她敬重無比的朽木隊長和一個沒有見過的妝容奇怪的女……男人?
“晚上好,隊長,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你就是城山夏子?”沙發上的那個妝容奇怪的陌生人開口問她,在見到她點了點頭後,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十一番隊的第五席绫濑川弓親,你好朋友的上司。”
正在夏子感到迷惑的時候,弓親轉而對書桌邊的白哉說:“朽木隊長,那我稍微把人帶走一會兒了?我們隊的七席今天受傷了沒辦法自己洗澡,想要她過去幫幫忙。”
“受傷??”
室内的其他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出了這句話。
弓親歪了歪頭,有些不明所以眼下的情況。
城山夏子發問也就罷了,怎麼連朽木隊長都對此表示了驚訝?
十一番隊的人,受傷是什麼奇事嗎?
但很快,朽木白哉就調整過來了面部表情,看着一臉急切的夏子,又将視線轉回到弓親的臉上,淡淡道:“無妨。”
“那就多謝朽木隊長了,消息我帶到了,我就先回隊裡了。”弓親對白哉微微鞠了一躬,轉頭對夏子說,“人就在四番隊隊舍内四樓的第三個房間,麻煩你了,城山。”
“是!我馬上就過去,非常感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