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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互為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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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給裴舒診過脈,幸好沒有什麼大事,隻是身體似乎勞累過度,略有虧空,并囑咐他要減少思慮,多注意休息。

裴舒但笑不言,他做的就是腦力工作,上司正值事業上升期,自己怎麼能偷懶?

郎中發覺這位郎君似乎是個油鹽不進的,便轉向身旁的人,“将軍,我寫一副方子,可以幫這位郎君調理身體,切記要按時吃藥。”

說到此處意有所指地看了裴舒一眼,“這身體若是繼續虧空下去,恐怕于子嗣有礙。”

裴舒輕咳一聲,這件事……倒也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桑決似乎把郎中的話都聽了進去,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讓裴舒心中升起了不太好的預感。

是夜,桑決果然敲響了裴舒的門,端着一碗藥。

藥湯散發苦味,裴舒見躲不過,便打算一飲而盡。

但是很不好意思,第一口就吐了出來,落在桑決襟上。

苦得裴舒眼中泛起水花,他歉然道,“将軍,抱歉啊,實在太苦了……”

就算前世總在住院,他也沒有吃過這麼苦的藥!

桑決用袖口擦了擦衣襟,并不在意這一點髒污,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

“麥芽糖?”

這東西現在并不容易得到。

裴舒咬了一口糖,任嘴裡綿密着甜味,才開始小口小口地飲着手中的藥,有了甜味中和,終于把藥吃了下去。

等裴舒吃完藥,也吃完了糖,桑決取來一件披風扔給裴舒,“跟我出去。”

·

桑決騎着馬帶裴舒來到近郊一處野亭。

他幫裴舒裹了裹披風,“逸安可能看得清?”

裴舒擡眼望,一群黑甲禁衛狼狽地跪在樹林前,裴舒知道,樹林後不遠,就是一片野墳。

“看得清。”裴舒緩緩道,夜風被隔在披風外,涼意還是在他心底升起。

“逸安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們嗎?”

裴舒擡手,做出請的姿勢,邀桑決一起坐下,謾罵從不遠處傳來,是那些人的死前遺言,卻也随沙沙的風散于無形之中,無人在意。

“将軍覺得是為何?”

“一是他們助纣為虐,死不悔改;二是他們降心不誠,企圖叛逃。”

裴舒贊成地看了桑決一眼,又補充一條,也是他一開始就不打算留下這些人的原因。

“燕伏與皇帝關系極好,他出行的衛兵,是皇帝千挑萬選的,将軍可知這意味着什麼?”

桑決看向裴舒,這些他并不知曉,雖知這些人是禁軍,卻也隻是知其名頭而已。

“皇城十萬禁軍,唯有皇帝身邊五千人,是受家族蔭庇得以授官的富貴草包,從根上來說,他們和農民出身的義軍本就無法共情,所以無法指望他們融入義軍。”

桑決冷笑一聲,握着的手背上青筋鼓起,原來有些事一開始就是錯的,他竟沒早早看透這一點,否則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似玩笑般問道,“那裴公子呢?你也是來自書香門第,也是官宦子弟,與這些人有什麼不同?”

裴舒笑笑,笑得卻清弱凄怆,“鄙人不才讀過的聖賢書比較多,受聖人教誨,不敢忘本。更何況,在下平生遭際多風波,見得多了,就更加痛恨那些受百姓供養,卻糟踐百姓的蠹蟲。”

桑決起身,方才一直攥着的手緩緩松開,抱拳道,“從今以後,還請逸安不吝賜教。”

裴舒回禮,“賜教不敢當,還請将軍多多關照。”

不遠處,身穿黑甲的禁軍逃兵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不斷有血腥味道傳來。

裴舒看見,趙護和陳翰他們揮着刀,殺得正過瘾。

而鄧暢捂着嘴,邊拿棍子不停戳戳,看看人是否死透,邊指揮着手下士兵往林子後運屍體。

一切很是有條不紊。

最後,裴舒看着桑決持着刀刃走到逃兵頭子身後,将那人的頭顱親手斬下,然後直起身看向裴舒。

裴舒點點頭回應,夜色不算清透,可他分明感覺桑決沖他笑了一下,有點邪魅,怪好看的。

這幻覺多冒昧啊。

他看到桑決沖他招了招手,剛要起身過去,對方忽然發現不妥,叫上身後的人跟上走了過來。

裴舒于是就端坐在野亭内等着。

隻見跟着桑決身後走來的,是背着兩根粗枝條的陳翰。

見到裴舒,陳翰單膝跪下,抱拳道,“裴公子,我來請罪了。”

裴舒起身,與桑決對望一眼,對方示意他安心。

陳翰道,“是我錯了裴公子,我不該把那些雜種當成和我一樣的人。我不該誤會裴公子,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讓他們記恨上你。我識字不多,讀書也少,以後我什麼事都聽憑裴公子差遣。”

說着拆下枝條遞給裴舒,“裴公子你打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裴舒接過枝條,淡淡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陳翰看來是個沒心眼的,有什麼話什麼心事都能說出來表現出來,讓人一眼看透。

今日如此應是真心之舉。

裴舒用膝頭試圖折斷枝條,沒有成功,随手扔在一邊。

他走了兩步,站定在陳翰面前,緩慢而清晰道,“此事并非你我個人恩怨,而與軍中法度有關,你是否願意領受軍法?”

陳翰一愣,軍法,什麼軍法?

桑決沒有開口阻止,算是默許。

裴舒接着說道,聲音淬着涼意,和幾許剛正不阿,“陳翰繞亂軍心,罰二十軍棍,并降一級,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桑決道,“但聽逸安所言。”

陳翰忙跟着道,“都聽裴公子的。”

鄧暢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陳翰,你跟我來,我去找人施刑,保準一棍不落的。”

陳翰驚道,“鄧校尉,我與你有仇嗎?!”

鄧暢搖搖頭,眼中卻閃着躍躍欲試的光,“非也,都說是軍法了,當然要執行到底。”

看着兩人拉扯着走遠,裴舒忍不住擡袖掩嘴輕笑,桃花眸潋滟,閃着微光。

落在身側人的眼裡,呼吸不經意停了一下,這一瞬,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空白。

就好像夢裡與神明相逢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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