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長祚帶領着衆人緩緩前行。他們也很久沒過來秘境了。禦獸宗的人居然在衆人之前進來過了,他們有無做手腳?有無在族中秘境埋下釘子?是以謹慎了幾分。
他們時而停下腳步,探查四周的環境;時而又加快步伐,匆匆穿過一片片茂密的草叢,迎面而來是一座座古老的墓碑。
這些墓碑錯落有緻地排列着,是阮家曆代先人的墳墓。冷風吹過,墓碑上的塵土伴着黃葉随風飄散,平添幾分凄涼。長祚皺了皺眉頭,打理墓地的族人這樣憊賴。
忠叔低聲解釋道:“打理秘境中的先祖墳墓原本是項人人争搶的美差。他們用很少的時間清掃墳墓,大部分時間用來挖掘裡面的天材地寶。引起族中其他人的不滿。在族長的提議下召開長老會議,隻安排族人在相應節日祭掃。”
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一輪明月高懸中天,灑下清冷的光輝。
突然間,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低沉而凄厲的嚎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烏鴉夜啼!
這聲音就像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甯靜的氛圍,緊接着,各種各樣的鳥獸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紛紛加入到這場嚎叫聲的大合唱之中。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嚎叫聲響徹整個山林,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月亮悄然無聲地穿梭于雲層之間。當它經過一片如鮮血般殷紅的雲彩時,竟也被染成了詭異的紅色。
血月高挂天空,宛如一隻巨大的眼睛注視着大地,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這可是不祥之兆啊!
齊雲第一次見這陣仗,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懷中的小狗似乎也受到極大影響,往她懷中縮了縮,頭拱到她的懷中。
他看看長祚,他的眉宇間一股戾氣,見齊雲看向他,換成溫和的笑容:“别怕,我們一起,取了血靈芝就走。”
齊雲點點頭。
他們在墳墓中小心的穿行,彷佛吊谒逝去的傳說。
他們在一株千年的,十人合抱不及的大槐樹前右拐,走十幾米,腳在雜草從中踢一處不起眼的小石碑,上面用隸書寫着:沉靜兩字。在此穿過樹林左拐,他們來到了一座隐藏在山壁,茂盛的爬山虎從天上順着石壁爬下來,看不到源頭。
忠叔和四個黑衣人在四周先擺放下防禦結界,站成五行方位,同時掐決、結印,施展法術向石壁打去,爬山虎緩緩向兩邊分開,變成拱門形狀,衆人從這裡進入。
七拐八拐下,終于來到一個石壁前。
忠叔指着石室,神情激動的說道:“靈芝仙草受到天地靈氣滋養,吸收曆代祖先遺骨,醞釀石鐘乳的造化條件,生長極為不易。阮家石室中的這棵血靈芝,已經被族人小心翼翼的保存了三千年!”他們在是說完,他向齊雲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進入石室。
“這靈芝草已經可以隐匿蹤迹,小陸你先進去打坐,吸收靈氣,引靈芝草現身。
齊雲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石室。剛一踏入,隻覺眼前金光大作,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籠罩住了他的雙腳,讓他感覺如同陷入泥潭一般,每移動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
齊雲心中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他嘗試調動體内微弱的靈力對抗這股力量,卻發現無濟于事。
漫天水花從周圍石壁噴出。空氣中,齊雲隻覺得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這股味道猶如腐臭的沼澤之氣與燃燒的硫磺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他下意識地捂住口鼻,但那股味道卻無孔不入,順着呼吸鑽入他的鼻腔和喉嚨,迅速傳遍全身。
僅僅片刻功夫,齊雲便感到自己的神志開始變得昏沉起來。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不清,腦海中的思緒也像是被一團濃霧籠罩着,難以清晰思考。
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體内原本充盈的靈力竟然如同被冰封一般,完全失去了響應,無論他如何努力去調動,都沒有絲毫反應。
齊雲的心沉寂下來:朦胧中,她想到這一世自己的爺爺、繼母、二叔二嬸子,奶媽、兩個弟弟,對不起,喔不能替你們報仇了啊!
原來,哪有什麼靈芝仙草,自己就是那株仙草。這裡是一個陷阱,自己就是自投羅網的獵物。
閻君不靠譜呀,給自己重來一世的機會,連個金手指都沒有。
齊雲默默的給自己寫了個墓志銘:齊雲,卒,享年8歲。
石室外,長祚的手微微顫抖!嘴裡喃喃細語:對不起,陸弟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整個阮家,阮家的擔子都在我的肩上,而我的父親,現任家主阮明生,已經修為盡廢,苟延度日。
我們阮家嫡系,醫藥祖師阮遊俠的後人,怎麼能在此斷絕?我們阮家不能同時出現兩個廢人。
忠叔背朝石室,經過幾天的相處,他也喜歡這個小小的孩童,講義氣、知分寸,遇事沉着,不驕不躁。但是終究是太小了。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沒有庇護的天才,就是揣着明珠招搖過市的小孩。必然會是這個下場。
他看到長祚的神色,轉而出言安慰:“少爺,這孩子的情況,就算沒有我們,他在找個世界也活不久。你要記得肩上的使命,家族的前途。如果這代再不出現一個天才苗子,阮家世家的地位不保,阮家是走向衰敗,還是從此中興,就看你的。”
“往前看,你有了靈根,以後就能飛天遁地,學習陣法,笑傲中天大陸了。”
長祚聽了這話心情大好,臉上也顯出向往,他大吼一聲:就讓我代替你活下來!用你的靈根,揚名立萬。
可惜這麼溫馨的話,齊雲山聽不到了。她已經暈厥過去,陷入過去兩世的記憶中。
“少爺,這是我們阮家族人用鮮血澆灌的血靈芝。”他拿出一個玉匣,打了個法訣,玉匣開啟,強大的靈力從血靈芝上散發出來,衆人聞上一聞就想将它吞下。幾個人臉上同時流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五個人動作一緻,忍着搶奪的念頭,打了一個法訣克制自己的貪念,服下一顆清心藥丸。阮忠用靈力托起血靈芝送到長祚嘴邊。
長祚一口吞下。
幾個人走入石室,石室裡面一堵牆隆隆的向後旋轉,走出來一位白發白袍的金丹期i修士。
衆人上前見禮:“老祖。”他點頭應聲,問道,怎麼隻有五個人?我不是吩咐過,要有9個人,站在八卦陣的八個方位,另外一人替補最為妥帖嗎?
長祚連忙将事情原委禀報了,那4個人是去監視禦獸宗的人去了。說是會盡快趕來。
“現在到了純陰時段,正是蒙蔽天機,消除移植靈根反噬的大好時機,也罷,你們按照五行方位護法,我來施展靈根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