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越想越生氣,發誓再也不去上靈植這門課了。
岚斷鴻給他們上道法課時,姜可去告了他一狀,她就不信九霄府會怕化神宗,不是說九霄府很厲害嗎。
岚斷鴻無奈地看了姜可一眼,徒手畫了個隔音符,“小鬼,下次告狀能别那麼直接嗎?還有,你那激将法對我沒用。”
“西岚真人,我說的是實話。李真人隻以出身論英雄,就偏心李不言、費不凡他們,還喜歡出生大世界之人,違背了淩雲學院的修仙理念。而且他怎麼能這樣說我,哪是做先生的樣子。”姜可淚眼婆娑,努力憋出幾點眼淚。
岚斷鴻不為所動,摸了摸下巴,淡淡地說,“我可以把李南星趕走,但你要知道《靈植》這門課必須是化神宗的真人來講。換一個先生,你确定就比李南星好嗎?也許更糟糕呢。
“那再換。”姜可堅定地說。
“噢?你就不猶豫下嗎?”
“落子無悔,一步退,步步退,就算選錯了,也是我自己的選擇,積極面對總好過事後後悔。我可不想道心受損。”姜可熟練地拿出“道心”二字來搪塞。
“你還沒有凝結出道心,說什麼道心受損,這都能亂說,有趣有趣,哈哈。”
姜可這才知道“道心”不能随便說,忽略岚斷鴻的“嘲笑”,愈發振振有詞,“學院不是應該保護我們這些小弟子嗎?相比這些先生,我們更弱小。我記得您說過弘元真人的故事,他開辦淩雲學院就是想讓我們辯善惡,知上進,不是教導我們迂腐退讓。”
岚斷鴻點了點頭,還假模假樣拍了拍了拍手,“挺能說會道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去信給化神宗了。”
“已經?難道有其他人也向你告狀了,這就是群衆的呼聲啊。”
“什麼告狀,隻是說了下情況,這下,你不用在心裡罵我了吧。”岚斷鴻說。
姜可嘿嘿一笑,“謝謝真人。”
可惜,李南星沒能被換掉,依稀聽說化神宗的真人們去了秘境,沒有合适的人選替換。
姜可很是無奈,但她堅決不會再去上《靈植》,士可殺不可辱(實際上,她面子過不去),自認“背包”在手,總能種出東西。至于靈植的種子,學院外那一條街,總有賣這玩意兒的。
十随門
打開庫房,姜可發現裡面分門别類放置着不同的物品。符篆那個架子有玉片,還有五花八門的符。
陣圖隻有玉片,但這可是足有兩個架子的玉片,姜可随意地打開一個玉片,裡面是一個大型陣圖的式樣,陣圖的名字挺能唬人的,叫“十方混沌陣”,詳細地解構了各個關鍵處。
寫着蔔算二字的架子則擺着各式各樣的占蔔工具,骰子、星盤、簽桶、鏡子應有盡有。姜可看着這些道具哭笑不得,她就說師父的占蔔是亂來的吧。她上了學院裡《蔔卦》這門課,姚真人說蔔算師不依賴工具,更注重與天地間的溝通,一通則百通,任何工具都能成為蔔算的媒介。隻有門外漢才會用亂用蔔算工具,并且信以為真。
最後一個架子,則是靈植相關,放着一個儲物袋,還有一個個玉盒整齊地堆放在一處。儲物袋裡是淩霄界不知名種子,玉盒裡則是第一閑遊曆時,随手撿到覺得有趣的東西,疑似種子,但也有可能不是。
“徒弟啊,慢慢學,不要緊。師父給你留了很多符,随身多帶幾張;陣圖的話,務必先學聚氣陣……至于靈植,能種出來的話就行,種不出也無所謂。”第一閑洋洋灑灑寫了很多。
姜可會心一笑,師父果然很随心,不愧叫做“第一閑”。不過這道号一聽就不像是真的道号,八成是胡亂取的,哪有人這麼稱呼自己的。問師父吧,他就顧左右而言他,不肯說實話。姜可隻能放棄打聽了,不尊師重道地暗自揣測,他要麼是有想要躲避的仇家,要麼是欠了桃花債。看師父這老好人、不差靈石、又好騙的樣子,不像是會和人有仇,八成是和桃花債相關。
姜可拎起裝了靈植種子的儲物袋,循着上次的記憶來到靈田,卻被眼前的場景吓了一跳。靈田不再是原來的兩三畝大小,被擴充了數十倍,正中央多了一口大水井,湊近一瞧,靈氣外溢,咕咚咕咚地往翻滾着,這就是“靈泉”。第一閑不知哪裡得來的這道靈泉,又引到此處,用陣法布置成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