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都磨損成那樣了。”
水咕噜了半天開了。
溫思檀起身去泡蜂蜜。
羅漠酒早醒了大半,但他還是陰差陽錯接過了那碗水。
“喜歡蜂蜜?”
“喜歡。”
“巧了,我也認識一個喜歡蜂蜜的。”
羅漠回憶道。
“那個時候十來歲,看到有一堆人圍着個小孩子打,氣不過沖上去了。記得那孩子就護着小罐蜂蜜呢。”
“我也有小罐的蜂蜜。”
溫思檀輕聲說。
羅漠瞧了瞧他,再問道。
“你真不認識我?”
“認識以前的你,現在的你剛認識。”
一番話聽得羅漠樂了。
“好個學文學的。你就是那個娃?”
溫思檀從他手裡拿過空碗,放到桌子上,默不作聲。
“難怪你幫我。你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出現在網吧門口那次。”
“那不就是一見面認出來的。你怎麼也不學好去泡網吧?”
“我之前不去的。”
這話意思不對啊,羅漠尋思。
“你因為我去的?整個月就在那從早到晚看小說?”
“嗯。”
“不是,你圖什麼?”
溫思檀望着他,目光灼灼的,終于扯下了左手的手套。
另一枚斑駁的白金戒指在無名指上。
他把手湊過來,和羅漠那隻戴了白金戒指的手放一起。
一對。
羅漠瞬間往旁邊挪了挪。
“事先說了,我對男人沒興趣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
羅漠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試試。”
這還玩上縮句了這是。
“不是,這還要試?”
“要。”
“你想怎麼樣?”
這個問題把溫思檀問住了。
羅漠莫名有些心慌。
“你表情很凝重。”
“我在想。這個我不會。”
“服了。我頭很痛,我要睡了。”
“好。”
倒是不為難人。
羅漠看了看房間,發現隻有一張床。
“一張床?”
“你不喜歡男的,不介意吧?”
羅漠突然很想給剛剛的自己一巴掌。
靠着門框的溫思檀就像守株待兔的獵人,帶着笑意吐蛇芯子。
“我比較喜歡睡地闆。”
“好巧,我也是。”
“…這種事情不用這麼巧吧?”
“這張床是給你的。”
羅漠表示不信。
“真的?”
“嗯。”
“那我不客氣了。”
溫思檀還是那乖巧樣子,抱着另一床被子去隔壁了。
“晚安。”
他走到門口對羅漠道。
“晚安。”
羅漠生硬地回複。
好多年沒有人跟他說晚安了。
有點不習慣,還有點高興是怎麼回事。
躺在床上,有點熟悉的洗衣液味道。
和溫思檀身上的一樣。
這是什麼來着,薰衣草還是郁金香?
羅漠聞了聞,突然反應過來。
這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