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皺眉："膩死了。"

甯祉煜眨眨眼，突然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遞到她唇邊："嘗嘗？"

訓練室瞬間安靜。

那根濕漉漉的糖果離她的嘴唇隻有不到兩厘米，姜枝能看清糖球上的齒痕。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甯祉煜的唇上——因為常年咬棒棒糖而泛着不正常的紅。

"幼稚。"

她推開他的手，卻感到臉頰一陣發燙。

甯祉煜大笑起來，把糖重新塞回嘴裡："你臉紅了！"

"熱的。"姜枝轉身走向門口，"明天七點晨跑，遲到扣分。"

身後傳來少年拖長的聲音："枝枝姐姐好嚴格啊——"

姜枝頭也不回地豎起中指。

走廊上，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又碰了碰發間的栀子花發卡。

母親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枝枝，真正強大的人從不害怕承認别人的優秀..."

窗外，夕陽将陸家嘴的高樓染成金色。

姜枝深吸一口氣，決定今晚把甯祉煜的訓練數據分析再完善一遍——純粹是職業需要，絕對沒有其他原因。

SJ基地的清晨被一聲巨響打破。

"我不去！"

甯祉煜的怒吼從訓練室傳出，緊接着是文件夾砸在牆上的聲音。

姜枝站在門口，手裡的GUCCI活動流程表已經被捏得變形。

她今天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基地，就為了說服這位祖宗出席粉絲見面會。

"這是合同義務。"她一字一頓地說，指甲陷入掌心。

甯祉煜癱在電競椅上轉圈，黑色耳機挂在脖子上，像條叛逆的項圈。

他今天穿了件深紅色衛衣，襯得膚色冷白，右眼尾的淚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枝枝姐姐~"

他突然改變策略，聲音甜得發膩，"你替我去嘛..."

姜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甯祉煜。"

她深吸一口氣，"你粉絲知道你這麼惡心人嗎？"

訓練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機箱運轉的聲音。

甯祉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手指無意識地摳着耳機邊緣。

窗外一隻麻雀落在窗台上，又很快被室内的低氣壓吓飛。

"你說什麼？"

少年緩緩站起身，186cm的身高在姜枝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我說——"姜枝擡頭直視他的眼睛，"難怪之前五個領隊都跑了，誰受得了你這副德行？"

甯祉煜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草莓牛奶砸向牆壁，乳白色液體順着SJ隊徽緩緩流下。

"煜哥！"

林景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你幹嘛啊！"

"滾！"甯祉煜頭也不回地吼道。

姜枝卻笑了："看，又來了。"

她撿起地上的空盒，"被戳穿就發脾氣，三歲小孩都比你成熟。"

甯祉煜猛地轉身，電競椅被撞得旋轉好幾圈。

他兩步跨到姜枝面前，呼吸粗重得像剛打完一場比賽："你懂什麼？那些活動除了浪費時間還有什麼用？"

"工資單上的數字有用。"

姜枝冷冷道，"還是說甯少爺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生來就含着金湯匙？"

這句話像按下了某個開關。

甯祉煜的表情瞬間冷下來，眼中怒火被冰封成某種更危險的東西。

他彎腰湊近姜枝耳邊，聲音輕得隻有她能聽見："那你呢，姜領隊？"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廓，"你又是含着什麼來SJ的？"

姜枝的巴掌離他的臉隻有0.01公分時，被謝存攔住了。

銀灰挑染的上單不知何時插進兩人之間，一隻手握住姜枝的手腕，另一隻手臂橫在甯祉煜胸前。

"夠了。"謝存的聲音像他的馬超一樣又冷又利。

甯祉煜冷笑一聲，轉身踹開訓練室的門。

巨響過後，走廊上傳來一連串物品倒塌的聲音。